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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醒来。小女孩的声音是数十个人的混合,第三次钟响之前,找到真正的712。
程越在坠落中抓住了一只飞过的千纸鹤。展开后,他看见自己用红笔圈出的天文台门票,日期是三年前情人节的星空场——那天的观众记录里,根本没有他和简宁的名字。
程越数到第七滴雨时,窗户上的倒影开始说谎。
明明病房里阳光充沛,玻璃上却映出暴雨如注的景象。雨线在倒影中扭曲成静脉注射管的形状,顺着窗框缝隙渗进来,在窗台上积出小小的蓝色水洼。程越伸出食指蘸了蘸,液体粘稠得像稀释的血。
查房。
林月推着药车进来,今天她的蝴蝶纹身完整得惊人,翅膀上的鳞粉在晨光中闪着毒蘑菇般的荧光。程越注意到她的护士牌挂反了,背面用红笔画着咖啡馆的平面图。
老张凌晨走了。林月调整输液速度时突然说。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早餐菜单,但药车抽屉里露出一角红雨衣。他最后折的纸鹤...话音未落,老张的床位上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程越转头时脖子发出生锈齿轮般的声响。本该空无一人的病床上,数百只血红色千纸鹤正在自动折叠自己,用的是老张的病历纸。最前排的纸鹤突然齐齐转向程越,每只翅膀内侧都写着712。
7楼儿科病区今天解封了。林月递来的药片形状酷似微型千纸鹤,你要找的答案在712室。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掠过药车轮子,露出脚踝上和小女孩同款的住院条码。
程越的左手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它像只独立的生物般抓起水果刀,狠狠扎向林月的蝴蝶纹身。护士却仿佛早有预料般侧身,刀刃只划破了空气。更可怕的是,程越的右手正死死掐住自己的喉咙,指甲已经陷进气管周围的皮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