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号矿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转身往马厩跑,黑马踏雪拴在槽头,右眼角那道疤还在。我解开缰绳,拍了拍它脖子:老伙计,再陪我疯一次。它打了个响鼻,像是答应。
翻身上马时,右眼突然一热——不是疼,是血流过去的错觉。我甩甩头,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驾!
雪雾炸开,踏雪冲断喜队。身后赵珩在吼:拦住她!我俯身贴马背,风刀子似的往耳朵里钻。去他妈的纳妾,去他妈的靖王府——我要去京城最黑的夜,那里才有光。
2
我一路把踏雪抽得跟飞一样,雪粒子啪啪打脸,生疼,可我心里爽得直打颤。身后靖王府的灯笼越来越远,红得像一锅熬开的血,我懒得回头。
出了城,风更野了,吹得我直缩脖子。踏雪倒来劲,蹄子踏得雪沫子乱飞。我俯身贴它耳朵:慢点,留点力气,等会儿要干大事。它喷口白气,速度真就缓了。
我没敢走官道,怕赵珩派追兵,就钻林子。树枝子抽胳膊,抽一道火辣辣一道,我咬牙挺着。右眼又开始发热,像有人拿烙铁尖儿戳,我骂了句脏话,把缰绳换左手,腾出右手去揉——没疤,没血,就是烫。前世这眼被赵珩亲手剜出来,现在回来了,可记忆还在,疼也还在。
林子里黑得跟锅底似的,全靠雪反光。我摸黑找到一处破猎户窝棚,把踏雪拴门口,拍拍它脸:等我,别乱叫。它拿鼻子拱我手心,热乎乎的。
窝棚里一股霉味,我摸出火折子点上,借着光把身上素衣扒了,换上事先藏这的粗布男装,头发胡乱塞进毡帽。衣裳是偷的,有点大,但总比嫁衣强。我蹲地上,把从密库顺出来的小包裹打开:里头半截火油布、火石、还有赵珩他爹的私印——这玩意儿得留着,以后能恶心死他。
火折子快烧手了,我干脆用它点根松枝当火把。火光一跳,照出我影子缩在墙角,跟鬼似的。我咧嘴笑,笑完又收住——没时间矫情,得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