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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抱着大红嫁衣,哭丧着脸,膝盖都快跪进地龙里:小姐,王爷催了三遍,再不去外头得说你善妒。
善妒我差点笑出声。前世他们说我毒妇,说我活该被剜眼放血,现在倒怕我不贤惠我盯着那嫁衣,金线绣的凤凰闪得跟刀尖似的,脑子里全是赵珩拿匕首捅我时的表情——温柔得吓人。
不穿。我一把抓起嫁衣,直接扔进炭盆。火舌轰地窜起来,金线炸得噼啪响,像骨头被敲碎的声音。阿月尖叫着去抢,被烫得直甩手。我绕过火堆,素衣被热气吹得鼓起来,雪粒子打在脸上,疼,但痛快。
前院灯火通明,徐卿卿的花轿刚到,赵珩穿着朱红吉服,侧脸在灯笼下像镀了层蜜。我多看一眼都嫌脏,转身往西北角走。那地方荒得连狗都不去,可地下埋着靖王府的命根子:银库、军械库、密档库。钥匙在我袖子里,刚才从管事腰间顺的,还热乎。
风刮得我睁不开眼,身后阿月带着哭腔喊,赵珩的声音也追上来,不耐烦里夹着怒。我头也不回,钥匙攥得发烫,像捏着颗雷。
铜门锁孔冰凉,我插钥匙时手稳得吓人。门开的一瞬,霉味混着铁锈冲出来,呛得我眯眼。火折子一亮,我先看见堆到房梁的银锭,码得跟墓碑似的。油布往火里一扔,火舌顺着账册爬,眨眼就燎上天花板。
热浪掀翻我,后背撞石壁生疼,我笑得直哆嗦。银子在火里噼里啪啦响,像一群小鬼在哭。我爬起来,又往密道里扔了两捆火油布——军械图纸、暗卫名册,全他妈烧!火顺着通道追着我舔,热浪烤得头发都卷了。
冲出角门时,雪已经没脚踝。护卫的刀尖抵着个男人眉心,那人衣衫破烂,背却挺得笔直,嘴角挂着血,眼神像荒原上的狼。我认得他——阿史那元启,前世帮赵珩灭我全族的狗。
护卫骂:死狗!敢冲撞喜轿!我走过去,弯腰,把钥匙塞进他掌心。他愣住,灰眸里火星子一跳。我用口型说:拿——走。我——要——他——死。
他攥紧钥匙,指节发白:你疯了。我笑:疯狗才咬人。雪落在我们中间,化成粉红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