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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了一声,拿起锄头看了看,忽然冷笑:“皮毛?这接口处的火候,比官营作坊里的匠人都匀。跟我走一趟,去官营作坊做事,有你一口饭吃。”裴琰想拒绝,可看到小吏腰间的刀,把话又咽了回去。他知道,这种时候拒绝,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鲁尔闻讯赶来时,裴琰正被小吏往作坊带。他刚想冲上去,却被裴琰用眼神制止了。“阿鲁,我去去就回,你在庙里等着。”
裴琰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鲁尔咬了咬牙,终究还是没动。他知道少郎的意思,在这里动手,只会死得更快。幽州的官营作坊比裴家的锻坊大十倍,却杂乱得多。十几个铁匠铺连在一起,炉火日夜不熄,把半边天都熏黑了。工匠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像被抽去了魂魄的木偶。小吏把裴琰交给一个姓周的监工,周监工是个矮胖子,脸上堆着横肉,看人的眼神像在估量牲口的斤两。“刘吏员推荐的人?”
他捏了捏裴琰的胳膊,“看着倒有几分力气,会打什么?”“回监工,只会些粗活,修补农具还行。”
裴琰低着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庸。周监工
“嗤”
了一声:“官营作坊里哪有农具给你修?去,跟老张头学打箭簇,要是三天内出不了活,就给我滚去挖铁矿!”裴琰被分到了箭簇坊,跟着一个叫老张头的老工匠学打箭簇。老张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左手缺了两根手指,据说是被火药炸的。他教得很简单,只说
“把铁烧红,打成三角形就行”,至于淬火、打磨,提都不提。裴琰看着那些粗糙的箭簇,心里直皱眉。这种箭簇用不了几次就会崩口,远不如他家造的耐用。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按老张头的吩咐做,做得又慢又差,只求不引人注目。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渐渐摸清了作坊的规矩。这里的工匠分两种,一种是
“在编”
的,多是本地人,每月有微薄的俸禄;另一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