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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那年春天,学校举办科技节,每个班要做一个模型。林野被分到做太阳系运行模型,负责用电机控制行星轨道。他查了很多资料,发现普通的LED灯频闪太高,会让模型看起来不流畅。他缠着物理老师要了个可调频的控制器,把频闪调到最低。
模型做好那天,全班围过来看。陈默按下开关,轨道上的地球开始转动,月球绕着它转圈,太阳的光斑明明灭灭。突然,林野觉得太阳穴发涨,眼前的光斑开始重叠。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旁边的水盆,水流了一地,把火星的轨道泡坏了。
都怪你！陈默吼道,谁让你非要搞什么低频闪,现在好了,模型废了！
不是我......他想解释,可喉咙像被堵住了。
就是你！另一个女生附和,我刚才就看见你眼神不对,肯定又要犯病了,谁离你近谁倒霉！
人群哄笑着散开。林野蹲在地上,捡起泡坏的火星零件,指甲缝里全是泥。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他看见那些金属零件上反射着细碎的光斑,像无数把小刀子。
那天晚上,他在日记本上写：光是我的敌人,人是我的镜子。
高中时,林野考上了市重点。开学第一天,他在公告栏前遇见了陈默。对方穿着崭新的校服,看见他时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快步走开。
他的心沉了下去。原来有些伤口,永远不会结痂。
高二分科,他选了文科。不是因为理科不好,而是听说文科班教室在一楼,光线更柔和。班主任是位姓王的老教师,戴圆框眼镜,说话总是慢悠悠的。第一堂班会课,王老师说：我教了三十年书,带过各种学生。有的同学视力不好,有的同学坐久了腿疼,有的同学......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野,有的同学需要安静的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