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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下吧。张老师清了清嗓子,林野同学身体不舒服,我先送他去校医室。
校医室的消毒水味呛得他直想掉眼泪。张老师蹲在他面前,用手帕擦他额角的冷汗：刚才你发病的时候,有没有人推你
他摇头。其实是自己没站稳,但此刻他突然想起,刚才撞在墙上时,好像有同学的课本砸在他脚边——是陈默的数学练习册,封皮上沾着他刚才溅出的口水。
老师,他小声说,你别告诉别人。
张老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这是我们的秘密。但你得答应老师,以后如果再不舒服,要第一时间举手,老师会保护你。
那天放学,张老师留他谈心。夕阳把办公室染成橘红色,张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几颗水果糖：我年轻的时候犯病,我妈就给我揣着糖,说甜的东西能压惊。
他剥开一颗橘子味的糖,甜津津的味道漫开时,突然听见张老师说：你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不同,只是需要多一点照顾。
这句话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埋了下来。
初中三年,林野学会了隐藏。他总在书包里装着深色墨镜,课间尽量不待在教室,午休时去操场角落的紫藤架下坐着。有同学问起他的病,他就说低血糖,然后塞颗糖过去——这是张老师教他的社交密码。
但有些伤害防不胜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