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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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玉扳指抵住我手背,凉得像冰:哪里糊涂她的指尖有个月牙形的疤,和我虎口的茧子位置相同,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原因造成的。
窗外的码头传来船锚声,沉得像闷雷——我算出是私盐船靠岸了。官盐税银少记了五十两。我指着账本的夹缝,那里有指甲刮过的印子,是账房先生的遗言。夹缝里还藏着根头发,是张老夫人的,发梢缠着点盐晶。
三公子突然推门进来,他的银锁撞在门框上,七声脆响,和昨晚码头收货的次数一样。娘,该验盐了。张老夫人的眼神剜了他一眼,玉扳指在账本上敲出第二声:验什么盐她的手往桌下摸,那里藏着个小陶罐,我猜是毒药。
我看见三公子袖袋里的东西在动,是块玉佩,和井里捞出来的那块纹路重合。账房的横梁突然掉灰,落在账本的三月初二那页——那天的力夫工钱记了三两,比平时多一倍。我在现代查过,走私团伙总在这天多付钱。横梁上有个黑影,正往下看,手里拿着刀,刀刃反光,照亮了他腰间的玉佩,和三公子的是同一款。
少奶奶不懂规矩。张老夫人的丫鬟突然推我,我踉跄着撞翻钱柜,铜钱滚出来,沾着的盐粒比官盐粗——是私盐的杂质。这钱上的盐,比官盐咸。我捡起枚铜钱,指尖捏出细粉,里面混着点红色,是血,看来这钱沾过命案。
张老夫人的玉扳指停在半空,第三声滴答卡在喉咙里。三公子突然咳嗽,用帕子捂嘴的瞬间,帕角掉出张纸条:码头第七艘船。我算出那是藏私盐的船,载重正好三百担。帕子上绣着朵花,是盐仓的形状,看来他对私盐运输很清楚。
账房的门被风吹开,带进股血腥味,是从西跨院飘来的。我数着地上的血脚印,一共七个,和昨晚抬尸体的人数相同。其中个脚印很小,是双童鞋,鞋底沾着盐粒,看来死的还有个孩子。
少奶奶若是算不清,就用这账本烧火吧。张老夫人的手往烛台伸,我突然把账本抱在怀里:媳妇能算清。账本的封皮摸着不对劲,像是用皮革做的,仔细一看,是用人皮,上面的毛孔还清晰可见。
怀里的账本发烫,原主娘的字迹透过纸背渗出来:张老夫人换过秤砣,比标准的轻二两,每担私盐多赚二十文,三年就是两千一百六十两——够买十条人命。我突然想起轿里的银针,针尾的红绸和原主娘账册上的朱砂同色,看来是原主娘留下的防身武器。
三公子的银锁又响了,这次是急促的五声——他在给我报信,张老夫人的人往账房来了。我摸着账本里的夹层,那里藏着查盐使的玉佩。玉佩上的查字刻得很深,边缘有点磨损,像是经常被人抚摸,看来查盐使很珍视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