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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轿前方,是庞大的仪仗队伍。开道的铜锣足有磨盘大小,被两名赤膊壮汉奋力敲响,声震数里。紧随其后是成对的“肃静”、“回避”虎头牌、朱漆官衔牌。再后面,是手持金瓜、钺斧、朝天镫等皇家仪仗形制(虽略有僭越,但在此地,戚郑两家的权势足以无视)的彪悍家丁,个个神情肃穆,步伐整齐划一。数十名盛装打扮的喜娘、丫鬟、仆妇簇拥在花轿两侧,手中捧着各色象征吉祥的物件:宝瓶、玉如意、金秤杆、成对的玉雁……阳光下,珠光宝气,晃得人眼花缭乱。
“来了来了!新娘子出来了!”人群中爆发出更高的声浪。
苏陵音顶着沉重的盖头,被搀扶着,一步一步走下戚府高高的石阶。刺骨的寒风立刻卷了上来,吹得她宽大的嫁衣猎猎作响,吹得盖头上的流苏疯狂摆动,抽打在她的脸颊上。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勉强维持着意识的清醒。
她被引导着,走向那顶华丽得如同小型宫殿的凤舆花轿。轿帘被两名衣着鲜亮的喜娘高高掀起,露出里面铺着厚厚锦垫的、同样一片暗红的内厢。一股浓郁的熏香混合着新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就在苏陵音被搀扶着,即将弯腰踏入轿厢的那一刹那——
一道冰冷、锐利,如同实质般的目光,穿透了喧闹的人群,穿透了厚重的红盖头,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那目光来自花轿侧前方,一匹通体漆黑、神骏非凡的高头大马之上。郑南鸢。
他同样一身繁复庄重的新郎吉服,那象征喜庆的大红穿在他挺拔如松的身躯上,非但没有增添半分暖意,反而更衬得他面容冷峻,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他稳稳地端坐马背,身姿笔直如枪,仿佛周遭一切的喧嚣、喜庆、人潮涌动都与他无关。他的薄唇抿成一条毫无弧度的直线,眼神幽深,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静静地注视着被红盖头笼罩的新娘。那目光里没有丝毫新郎官应有的期待或温柔,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疏离,和一种洞悉一切的、沉沉的审视。
隔着那片令人窒息的暗红,苏陵音的身体猛地一僵。体内属于戚白茶的那缕意识,在感受到这道目光的瞬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带着狂喜和巨大羞怯的悸动,如同被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几乎要将苏陵音脆弱的意志炸开。她脚下猛地一个趔趄,幸得身旁的冷香和仆妇死死架住。
“小姐当心!”冷香的声音带着惊惶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