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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叫苏禾,是城郊香草园的花农,每周三都会送新鲜香草来。她把竹筐卸下来,香草的清香瞬间漫了满室,和屋里的花香缠在一起,像春末最温柔的拥抱。
“今天的迷迭香长得好,”苏禾蹲在竹筐旁翻捡,指尖捏着片叶子轻轻搓了搓,香气更浓了,“早上五点去采的,带着露水呢。”
顾砚蹲在她旁边帮忙,手指不小心碰到她沾着露水的指尖,两人像被草叶刺了下似的同时缩回,顾砚低头整理香草,耳尖在阳光里悄悄红了:“上周你说要的尤加利果,我留了半筐在里屋。”
“真的?”苏禾眼睛亮了,“刚好明天有场户外婚礼,新娘指定要用尤加利果配白玫瑰。”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顾砚,“给你的,上次看你修枝剪的橡胶柄裂了。”
布包里是副新的修枝剪套,用牛仔布缝的,上面绣着株小小的迷迭香,针脚歪歪扭扭,却看得出来很用心。顾砚接过来时,手指在绣着的叶子上轻轻碰了碰,像在确认它的温度:“很合适,比店里买的好。”
阳光穿过玻璃天窗,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落在竹筐里的香草上,落在长桌上半开的玫瑰上。苏禾的笑声、顾砚的低语、香草叶子的沙沙声、远处的鸟鸣声,混着满室的花香,像首被春风吹软的诗,让人心里忽然就暖了起来。
那天之后,我成了花时小筑的常客。有时是买束花放在书桌,有时只是路过进来闻闻花香,慢慢摸清了他们的规律:苏禾每周三、周六送香草,来时总带着竹筐和自行车铃铛声;顾砚每天清晨会给花草浇水,傍晚则坐在窗边修剪花枝,夕阳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和花架的影子缠在一起。
他们的互动总藏在细碎的日常里。苏禾会给顾砚带自己烤的薄荷饼干,用香草园的薄荷做的,放在印着小雏菊的瓷盘里,顾砚总会留一块在窗台,说是“给路过的小猫”;顾砚则会把用苏禾香草做的花艺作品拍照发给她,照片里的尤加利叶旁总会多放一朵小雏菊,那是苏禾最喜欢的花。
苏禾送香草时,会帮顾砚整理花架底层的花盆,那些重得搬不动的陶盆,她总能找到最合适的位置;顾砚则会在苏禾离开前,往她的自行车筐里塞一束刚开的小苍兰,“路上闻着香,不觉得累”。有次苏禾的自行车链条掉了,顾砚蹲在巷口帮她修,手指沾了油污,苏禾就拿着湿巾蹲在旁边帮他擦,两人的影子在夕阳里凑得很近,像幅被时光定格的画。
花时小筑的角落渐渐有了变化。顾砚在窗边加了个小木桌,上面放着苏禾送的瓷盘,盘里总躺着两块薄荷饼干;苏禾的竹筐里多了块浅绿的亚麻布,是顾砚给她垫筐子用的,怕香草被竹篾硌坏;墙上的日历除了花期,还多了些小小的标记,比如“苏禾说薰衣草该收了”“给香草园送花肥”,字迹是顾砚的,温柔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