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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陈师傅。”她转身时,帆布包上的梧桐叶掉下来,落在绒布盒里,“等灯塔亮了,我来送喜糖。”
陈修远看着她的背影融进阳光里,表链上的红绳在风里晃,像条系在时光上的风筝线。赵德山已经趴在落地钟上睡着了,口水顺着钟摆滴下来,在底座积成个小小的水洼,映出钟面的影子,像个永远不会醒的梦。
他拿起那片落在盒里的梧桐叶,叶脉清晰得像张地图。祖父的日记摊在柜台上,最新的一页画着条表链,上面打了七个结,每个结旁都写着个名字:有送外卖的小伙子,有穿校服的小姑娘,有赵德山,有周明宇,还有林晚秋。
“时间结。”陈修远在结的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钟,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是他出生的时辰,“每个结里都藏着段光阴,解不开,也不用解。”
四点整,挂钟敲响时,老李头推着三轮车来了,车斗里装着只旧座钟,钟摆上刻着朵梅花:“陈师傅,这是老街坊搬家留下的,说你或许能让它再响起来。”
陈修远接过座钟,发现钟摆的挂钩是松的,像林晚秋没系紧的鞋带。他往机芯里滴了滴松节油,齿轮转动的瞬间,钟摆晃了起来,发出“咚”的一声,和落地钟的摆锤声叠在一起,像两滴落在光阴里的水,最终融成了一L。
窗外的梧桐叶还在落,每片叶子都带着阳光的温度。陈修远知道,明天还会有新的钟表送来,新的结要打,但只要这些摆锤还在晃,这些齿轮还在转,那些藏在时间褶皱里的故事,就永远不会被遗忘。
就像此刻,林晚秋手腕上的表正在走动,赵德山的落地钟正在摇晃,老李头送来的座钟正在敲响——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成了老钟表店最动听的旋律,比任何乐曲都更让人安心,因为它们证明,所有被爱着的时光,都在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