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东风寄千愁z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data-fanqie-type=pay_tag>
快!抬进来!轻点!放诊床上!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在喊,尖锐得不像自己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地行动起来,我推开挡在前面的人,指挥着汉子们把门板小心地挪到内堂的诊床上。
热水!干净的布!快!还有,把我爹药箱最底下那个白瓷瓶拿过来!快!我一边急促地吩咐着旁边吓傻了的学徒,一边扑到诊床边,颤抖着手去探傅云琅的颈侧。
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但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一下,又一下,虽然细若游丝,却顽强地存在着。还好!还活着!这个认知让我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稍稍一松,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攫住——他伤得太重了!
学徒哆嗦着把东西都拿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大夫!苏仁的女儿!我拿起剪子,毫不犹豫地剪开傅云琅被血黏住的衣衫。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刮过,皮肉翻卷,还在汩汩地往外渗着暗红的血水。肋下则是一大片骇人的青紫淤肿,中间有个明显的马蹄状凹陷,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祥的深紫色,显然内伤极重。
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我咬紧下唇,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压下那股灭顶的慌乱。不能慌!苏妙妙,你不能慌!
白药!我朝学徒伸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冰凉的药粉混合着止血散,被我小心翼翼地洒在那狰狞的伤口上。血水暂时被药粉吸住,但很快又洇了出来。我拿起针线,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强迫自己稳住,一针一线地缝合那皮开肉绽的肩伤。每一次下针,都像是在缝合自己心口某种尖锐的裂痕。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洇开一小片水渍。
处理完外伤,最棘手的是内伤。那马蹄踏下的位置,正是胸腹要害。我凝神屏息,手指搭上他冰冷的手腕寸关尺。脉象沉涩而散乱,如游丝般时断时续,脏腑受创,气血逆乱,情况凶险万分。
参片!快!我哑声吩咐。学徒赶紧将切好的老山参片递到我手中。我撬开傅云琅紧咬的牙关,将参片压在他舌下,吊住他那一口微弱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