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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弦上的夏悸
距离音乐节海选还有一周,薄荷汽水乐队的排练进入白热化。每天放学后,四个人都会准时出现在天台,直到暮色浸透整个城市。林野的贝斯越弹越稳,复杂的指法在琴弦上翻飞,像在跳一支热烈的舞;苏星眠的吉他也多了许多即兴的华彩,那些藏在旋律里的小心思,只有林野能听懂;陈暮的音效做得越来越精致,他甚至把楼下小吃摊的炸串声、清晨的鸟叫声都采样进了伴奏;陆川则成了专职后勤,不仅负责器材搬运,还承包了每天的薄荷汽水。
变故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周三下午。苏星眠抱着吉他去天台时,发现林野蹲在角落,手里拿着断成两截的琴弦,眼眶通红。刚才调弦的时候……林野的声音带着哭腔,突然就断了,我明明没用力的……
那是苏星眠吉他上的一弦,最细的那根。她接过断弦,指尖触到磨损严重的位置,那里的金属丝已经泛起毛边。这把旧吉他跟了她快一年,琴弦换过无数次,指板上的星星刻痕也被她的指尖磨得越来越浅。没事,我包里有备用弦。苏星眠强装镇定地拿出琴弦,但在穿弦时,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陆川接过吉他:我来换,你手不稳。他的动作很熟练,剪弦、穿弦、调音,每个步骤都带着一种与他平时嬉皮笑脸截然不同的专注。陈暮在一旁举着手机照明,轻声说:这把琴的琴颈有点变形了,可能是因为长期受潮,我昨天查了资料,说需要……
别说了!苏星眠突然打断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它没事,就是琴弦该换了。她知道陈暮想说什么,这把旧吉他确实太老了,琴颈轻微变形,音准也越来越难调,每次排练都需要陆川花很长时间调试。可这是她攒了三个月早餐钱买下的第一把吉他,是她音乐梦想的起点,是刻着星星的伙伴。
林野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星眠,我们……
我没事。苏星眠抽回手,低头看着陆川正在调音的吉他,只是有点紧张而已,海选快到了嘛。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觉得嘴角比哭还难看。
那天的排练格外沉闷。苏星眠总是弹错音,林野的贝斯也失了往日的灵动,陈暮的音效显得有些杂乱,陆川则一直皱着眉抽烟。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满是划痕的水泥地上,像一幅失焦的老照片。
要不……林野突然开口,声音很小,我们用陆川表哥的电吉他吧他那把音色更亮,适合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