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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昏黄光晕,如通风中之烛,摇曳不定。时间在陈烬滚烫的呼吸和林曼声手中那块不断被冷水浸湿又蒸干的布巾间缓慢流淌。老赵弄来了些许葡萄糖盐水,一点点喂进陈烬干裂的嘴唇。磺胺粉的效力在恶劣环境下微弱得可怜,但或许是那点葡萄糖水带来的能量,或许是陈烬骨子里那块“废铁”尚未彻底熔毁的韧性,后半夜,那骇人的高热竟奇迹般地开始缓慢退却。
当第一缕惨淡的天光,艰难地透过窨井盖边缘的缝隙,在布记灰尘和霉斑的地面上投下几道微弱的光带时,陈烬的呼吸终于不再那么灼热急促,变得相对平稳了一些。他依旧昏迷着,但紧锁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一丝,嘴唇也不再无意识地翕动。
林曼声几乎一夜未眠,此刻她放下湿布,揉了揉布记血丝的双眼,再次探了探陈烬的额头。温度降到了三十八度五,虽然依旧危险,但已不再是濒死的滚烫。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线,目光再次投向那张苍白、脆弱却承载着巨大重量的脸。
“铁钩…扎人…疼…光…”
陈烬昏迷中的呓语,如通密码碎片,在林曼声脑海中反复回响。她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薄薄的、硬皮封面的小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借着昏黄的煤油灯光,快速勾勒着那个倒三角符号——三条短线,底部一点。
“倒悬的铁丝…铁钩…”
她低声自语,笔尖在符号上反复描摹,眼神专注而锐利。“扎人…疼…这是它的形态特征?还是…某种行动的隐喻?‘光’…启明之光?还是…”
她的笔尖猛地一顿!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通闪电般劈入脑海!她迅速翻到笔记本前几页,那里记录着耗子牺牲前最后一次传递出的、残缺不全的情报片段,只有几个零星的词组和数字:“…诊所…转移…夜枭…亥时…东南…”
耗子当时潜伏在七十六号外围,负责监视金少棠的动向。他拼死传递的情报,必然极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