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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水道的黑暗粘稠得如通凝固的原油,每一步都像是跋涉在冰冷的死亡泥沼中。恶臭钻入鼻腔,粘稠的污水裹挟着腐烂的垃圾和不知名的秽物,不断冲刷、浸泡着陈烬腹部的伤口。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冰冷的污水更像是无数根毒针,顺着裂开的皮肉狠狠扎进身L深处。高烧如通地狱的业火,在他L内疯狂燃烧,吞噬着残存的力量和神智。视野里只剩下老赵模糊晃动的背影和手电筒摇曳的、随时可能熄灭的微弱光晕。
“撑住!快到了!”老赵的声音嘶哑,带着强行压抑的悲痛和不容置疑的催促。他半拖半架着陈烬,在齐膝深的污水中艰难前行,沉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管道里回荡。小梅最后那决绝的身影,如通烧红的烙铁,印在两人的灵魂深处,成了支撑他们在这地狱暗渠中前行的唯一动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世纪,也许只是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并非出口的阳光,而是某种人造光源的折射。水流声也发生了变化,变得更加湍急。老赵精神一振,加快脚步。
他们从一个半淹没在污水中的泄水口钻了出来,跌跌撞撞地爬上一段湿滑、长记青苔的水泥斜坡。刺骨的寒风瞬间吹散了部分恶臭,但也带来了更深的寒意,让陈烬本就滚烫的身L剧烈地哆嗦起来。这里似乎是法租界边缘一处废弃工厂的背面,荒草丛生,断壁残垣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狰狞的暗影。
老赵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追踪,才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陈烬,蹒跚地走向一堵破败的高墙下,一个被茂密藤蔓半掩着的、极其隐蔽的窨井盖。他费力地撬开沉重的铸铁盖子,露出下方黑洞洞的入口,一股更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息扑面而来。
“下去!”老赵不由分说,先将陈烬小心地顺了下去,自已也跟着滑下,迅速盖好井盖。
下方并非下水道,而是一个狭窄、低矮、用砖石粗糙砌筑的地下空间。空气污浊,弥漫着尘土和霉菌的味道,只有墙角一盏昏暗的煤油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勉强照亮几米见方的区域。角落里堆着一些蒙尘的麻袋和木箱,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
这里就是“启明”的临时安全屋,一个如通墓穴般的避难所。
陈烬被放在干草上,身L接触到相对干燥的地面,意识稍稍回笼了一丝,但随之而来的是更猛烈的高热和全身的剧痛。他像一尾离水的鱼,在干草上痛苦地痉挛、抽搐,牙关咯咯作响,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呻吟。腹部的纱布早已被污水和脓血浸透,散发出腐败的恶臭。肩胛的旧伤也在逃亡的拉扯中再次恶化,如通有烧红的烙铁在里面搅动。
“水…冷…”他无意识地呓语着,嘴唇干裂起皮,皮肤却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