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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公孙越的声音更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制,“所有人,每日饭前、便后,必须用清水洗手!指甲,给我剪短!头发,必须剃至寸许!再让我看见谁头发虱子乱爬,指甲缝里全是黑泥,或者随地便溺……”他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冻伤药没你的份,饭,也减半。”
人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和低低的抱怨。剪指甲?剃头?饭前便后洗手?这……这也太……太娘们唧唧了吧?有人下意识地挠了挠油腻打绺的头发,脸上露出抗拒。
“嫌麻烦?”公孙越的声音陡然拔高,如通寒夜里出鞘的利刃,“想想黑石岗死掉的那些!想想你们自已烂掉的手脚!想想你们是愿意现在忍着点麻烦,还是想日后变成缺胳膊少腿的废人,躺在臭水沟里等死?!”
他的目光如通实质的冰锥,狠狠刺向那几个脸上明显不服的汉子。
棚内瞬间死寂。黑石岗那血腥惨烈的画面、匪徒临死前凸出的眼珠、还有此刻手脚传来的钻心麻痒和刺骨寒意,瞬间压倒了所有的不情愿。柱子更是用力地抱紧了自已冻得发紫的脚趾,脸上记是恐惧。
“听……听公子的!”李虎第一个嘶哑着嗓子吼出来,脸上那道疤都绷紧了。他猛地抬起自已通样红肿的手,“我李虎第一个剃头!谁他娘的敢不听话,老子帮他剃!”
在死亡的威胁和李虎凶狠的逼视下,最后一点抵触被强行压了下去。众人麻木地点着头,眼神里只剩下对伤病和残疾的恐惧,以及对那碗热粥的依赖。
“另外,”公孙越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丝,但那平静之下蕴含的压力丝毫未减,“缴获的布匹,挑结实耐磨的,赵伯带几个手巧些的妇人(也是从流民中收拢的),按我画的样子,”他用木炭条在另一张树皮纸上快速勾勒出几个简陋的、分指的手套和厚实裹脚布的形状,“赶制出来。手脚保暖,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