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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重地喘息着,强压下当场毙了她的冲动。仓廪后山这两个词像毒蛇一样钻进他焦躁的脑子。难道饷银线索真藏在粮仓或者后山古驿道手下那帮人,是不是有人监守自盗,像硕鼠一样在啃噬他的根基
好…好得很!钱万贯咬牙切齿,猛地将盒子炮插回枪套,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本团总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再算!算老子最近的运道!算算有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在背后给老子使绊子!
他像一头被撩拨得发狂却又暂时无处下口的困兽,恶狠狠地坐回太师椅,椅子被他压得嘎吱作响。
阿茶婆默默清理了鹧鸪盏残留的渣滓,管家战战兢兢地重新奉上热水。温盏,投茶,注水。七分满的青碧茶汤在粗陶盏中微微荡漾。钱万贯再次粗暴地一饮而尽,空盏重重顿回。
阿茶婆接过鹧鸪盏,闭目,凝神。指尖传来的依旧是那浓浊的贪婪与暴戾,但更深层,她听到了他心底的猜忌像藤蔓一样疯长——对副手的提防,对乡绅的不满,对可能存在的异心者的杀意。
她睁开眼,转动茶盏。这一次,景象更加诡异:盏底,茶渣聚拢,清晰地形成半个破裂的陶罐形状,缺口狰狞。而在那破裂的罐口处,几点金黄色的茶毫(细小的茶叶绒毛)异常醒目,如同在破瓦砾中绽开的几朵微小金花。
破瓦罐里开金花,阿茶婆的声音依旧平缓,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钱万贯心头激起更深的迷惑与不安,旧驿道旁埋新瓜。她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花厅华丽的屋顶,投向雾山深处那条被遗忘的古道,福祸相依门两扇,贵人或是眼前沙。
钱万贯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脸上阴晴不定。破瓦罐开金花是说能发财,但来源不正还是暗示根基不稳旧驿道埋新瓜新瓜是指饷银埋在旧驿道旁这似乎和传说中困龙潭的位置不同。
贵人或是眼前沙他脑中瞬间闪过几个面孔——那个承诺提拔他的省城高官还是身边这个貌似忠心的管家或者…是那个一直对他阳奉阴违的副团总沙…流沙!难道是说这些贵人都靠不住会把他陷进去
这预言比上一个更加模糊,更加多义,像一团乱麻塞进他脑子里。焦躁感像毒藤缠绕心脏,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