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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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屿同学,他的声音平稳有力,你愿意加入吗
哗——
整个教室瞬间如同投入沸水的油锅,彻底炸开了!惊呼声、不可思议的议论声、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几乎要掀翻屋顶。谁不知道数学建模组是顾言清一手打造、代表着钟南大学最高学术水平的精英团队选拔标准严苛到变态,非顶尖逻辑思维与编程能力者不可入。核心插画师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更遑论邀请对象是那个刚刚和顾神闹出惊天绯闻、专业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美术系林屿这算什么公器私用学术追妻
无视周遭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喧嚣和无数道聚焦的视线,顾言清径直走下讲台。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自动为他让出一条通道。他目标明确,步履沉稳,几步便走到了林屿的画架前。林屿只觉得那熟悉的、带着清冽檀木和旧书卷气息的阴影沉沉地笼罩下来,心脏在狂跳后骤然停了一拍,几乎窒息。顾言清微微弯下腰,温热的呼吸带着一种隐秘的、只有两人能懂的诱惑和不容拒绝,轻轻擦过林屿敏感的耳尖。压低的嗓音,通过空气直接震动他的鼓膜,带着绝对的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蛊惑的温柔:
这次,能光明正大地画我了吗
林屿的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捏着炭笔的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不是因为论坛的喧嚣,不是因为周扬冰冷的注视,更不是因为那虚无缥缈的纽扣赌约。仅仅是因为顾言清此刻近在咫尺的双眸。那里面,除了惯常的、解算世界谜题般的冷静睿智,还有一种林屿看不懂却让他心尖发烫、灵魂都在战栗的东西——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一种失而复得的、想要牢牢锁定的确认感,仿佛他是他穷尽毕生精力、遍历无数可能后,终于寻获的唯一解。在那目光的强势蛊惑下,在周围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林屿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在满堂哗然与闪光灯的咔嚓声中,轻轻地点了头。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巨石。
加入建模组的殊荣,很快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沉重的代价。几天后的深夜,万籁俱寂,林屿位于老教学楼最偏僻角落、由废弃储物间改造的画室,被人恶意闯入破坏。门锁被粗暴地撬开,扭曲地挂在门框上。室内一片狼藉,如同飓风过境。画架上那幅他倾注了半个月心血、即将完成的秋日白桦林风景写生,被泼上了大片刺目腥红的油漆,如同被撕裂的、流血的伤口;散落在地上、记录着无数灵感的速写稿被恶意踩踏得面目全非,沾满肮脏的鞋印;他视若珍宝、省吃俭用买下的进口颜料管被挤爆、踩扁,昂贵的色彩混合着油漆在地板上肆意流淌,形成狰狞而绝望的图案。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刺鼻的化学溶剂气味,令人作呕。
监控画面显示,顾言清是第一个接到系统异常报警(他给林屿画室装了简易安防感应器)并赶到的人。他踹开那扇摇摇欲坠、沾满湿滑红漆的门,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领地遭到侵犯的雄狮冲进这片触目惊心的狼藉之中。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或苍白无力的安慰,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瞬间穿透混乱,锁定了角落里那个抱着几页被红色油漆浸透、边缘卷曲、勉强从污秽中抢救出来的画稿,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膝盖里、浑身抑制不住剧烈发抖的身影。那单薄肩膀的每一次抽动,都像利刃划过顾言清的神经。
顾言清的眼神瞬间沉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吞噬一切光线的深海,翻滚着冰冷的怒意与心疼。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那件深蓝色的、价格不菲的定制西装外套,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小心翼翼的珍重,将林屿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住,隔绝开那些刺鼻的气味、冰冷的狼藉和深夜渗入骨髓的寒意。然后,他挽起同样沾染上刺目红漆的昂贵衬衫袖子,露出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小臂。他蹲下身,从林屿带来的专业工具箱里——那箱子在混乱中奇迹般地未被破坏——熟练地找出修复液、柔软的专业刮刀、干净的吸水棉布和棉签。他不再看林屿,只是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入到那些被污染的纸张和画布上,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他的动作是那样轻柔、细致、专业到令人窒息,用最小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剥离着半干涸的油漆,一点点抢救着那些被玷污的色彩和线条,如同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那份专注和耐心,那份对艺术品的尊重,远远超出了修复几张普通习作的范畴,仿佛在对待价值连城的古籍孤本。
论坛再次被点燃:顾神人设崩塌实录(高清更新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