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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开的。”沈清璃抬起手,掌心锁链纹路与他通步跳动,“血咒以命魂为引,除非……”她忽然顿住,盯着他腕间的银镯,“除非有人替你承受命魂割裂之痛——就像当年我娘替我爹挡下墟渊浊气那样。”话音未落,杂物间屋顶突然传来瓦片摩擦声,一道黑影闪过,袖口银镯的光映在碎玉上,竟与沈清璃那只一模一样。
景遥猛地抬头,却只看见雾色里半片飘落的衣角,绣着清墟门特有的云纹。沈清璃趁机抢过他手中的碎玉,藏进贴肉的内衬,幽光透过布料,在她心口投下“天枢”的星影:“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们不仅不能毁了碎玉,还要找到其他残片——只有集齐九片灵枢,才能重新封印墟渊,才能让渝州百姓活下来。”
“可代价是我们的命?”景遥盯着两人交叠的掌心,血色锁链正顺着皮肤往深处钻,像在编织永远解不开的枷锁,“如果我拒绝呢?”沈清璃没说话,只是牵起他的手,按在自已眉心——那里的红印忽然发烫,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记忆:十年前的雨夜,她跪在周明修面前,发下毒誓“若灵枢宿主现世,必以命护之”;昨夜被浊气怪物追击时,她明明有机会逃走,却转身将他护在身后。
碎玉的光忽然暗了暗,远处传来更夫敲四更的梆子声。景遥忽然想起周明修供奉的断剑,想起沈清璃掉出的青铜令牌,想起自已襁褓里的碎布——原来从出生起,他的命就和灵枢、和墟渊、和眼前这个用命护他的女子绑在了一起。魂契枷锁既成,所谓“选择”,从来就不存在。
“好,我跟你找残片。”景遥叹口气,指尖划过沈清璃掌心的锁链,“但你得答应我,若有一天必须有人死……”他没说完,却见沈清璃忽然摇头,指尖贴上他的唇,掌心的锁链纹路泛起温热的光——那是她的命魂在轻轻触碰他的,带着十年前未说完的歉意,和此刻坚定的决心。
屋顶的黑影再次掠过,这次留下了半张字条,墨色在碎玉光下显形:“灵枢宿主现世,清墟门必取其魂——劝你趁早带他回宗,否则墟渊浊气,将吞噬整个渝州。”
沈清璃捏碎字条,碎玉忽然剧烈震动,幽光化作箭头,指向当铺后堂——那里,周明修的断剑正在供桌上发出嗡鸣,剑鞘上的“墟渊”二字,此刻竟完整了。
魂契枷锁既成,前路便只剩并肩。当第一缕晨光透进杂物间,景遥看着沈清璃眉心的红印,忽然发现那印记的形状,竟与自已掌心的“命魂锁”拼成了完整的圆——就像他们的命魂,早在十年前的那场雨里,就该合二为一,哪怕这意味着,他们终将一起走向墟渊深处,走向那个用命魂铸就的,或许是救赎,或许是毁灭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