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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日子像被砂纸打磨过,粗糙又麻木地往前挪。许哲出院的消息,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听说他直接住进了白薇家在市中心的大平层。听说他进了白薇父亲的公司,职位不低。听说他恢复得很好,除了…忘了我。
听说他们,要结婚了。
每一个听说,都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我已经血肉模糊的心。
我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在城市的夹缝里飘荡。辞掉了零工,整天蜷缩在出租屋那张小小的、冰冷的单人床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所有明亮得刺眼的光。手机调了静音,世界仿佛与我无关。只有冰箱里那点可怜的存货耗尽时,才不得不像个幽灵一样飘出去,买点最便宜的面包和方便面。
时间失去了意义。白天黑夜,在我混沌的意识里搅成一团灰色的泥浆。我拒绝去想许哲,拒绝去想那场婚礼,拒绝去想自己像个垃圾一样被轻易抹去的八年。可那些画面,那些声音,总在意识模糊的间隙,狰狞地扑上来啃噬我。
门铃响的时候,我以为又是幻听。
它在寂静的房间里执着地叫嚣着,一声又一声,尖锐地刺破了我自欺欺人的壳。
我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拖着沉重的身体,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透过猫眼望出去,心口猛地一窒。
门外站着许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