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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妗,陆振华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战野的情况,你大概也清楚。任务重,驻地偏,性子也闷。但陆家的男人,顶天立地,说到做到。你嫁过去,安心随军。你父亲的事,组织上会重新彻查。
陆战野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沈子妗的脸,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成色。片刻,他才开口,声音低沉平直,不带一丝波澜,却有着金属撞击般的冷硬质感:沈同志,报告组织批准,这是组织介绍信。婚后我会履行丈夫职责。他从大衣内袋里取出一份折叠得异常规整的文件,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
职责。沈子妗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没有温情,没有期待,只有冰冷的契约和必须完成的任务。她看着桌上那份决定她命运的薄薄纸张,又看向陆战野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睛。浓烈刺骨的寒风仿佛穿透了墙壁,吹进了她的骨髓深处。
她藏在破旧棉袄袖子里的手,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清明。父亲佝偻的背影、母亲绝望的眼泪、农场地窖里老鼠啃噬谷物的悉索声……无数画面碎片般闪过。
沈子妗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冰冷刺肺。她抬起头,目光不再躲闪,直直地迎上陆战野审视的视线,嘴唇翕动,最终,几不可闻地吐出一个字:好。
2
新婚夜的冷酒
没有喧天的锣鼓,没有披红挂彩的喧嚣。一场由组织报告促成的婚姻,简单得近乎潦草。沈子妗穿着崭新的、带着浓重化纤气味的枣红色涤纶外套——这是陆家置办的最值钱嫁妆,站在陆家略显空荡的客厅里。墙上挂着崭新的领袖像,旁边贴着大红的双喜字,是这屋子里唯一鲜亮的色彩。
陆战野一身簇新的草绿军装,领章鲜红,身姿笔挺如标枪。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在司仪喊出向伟大领袖保证,互敬互爱时,才对着墙上的画像,干脆利落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带起的风声,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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