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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信人的名字,如同一个沉睡多年的咒语,瞬间击中了小雨——李国强。
爷爷的名字。
小雨的手指微微颤抖,轻轻抽出最上面那封。
展开信纸,爷爷那刚劲的字迹跃然眼前:
婉清吾妻:见字如面。南疆湿热,蚊虫甚多,但你不必挂心。昨夜梦见家中院角那株木棉开了,火红一片,像极了当年清水河边你穿的那件嫁衣。心中甚慰。战事胶着,归期难料,然你我约定不敢忘。待山河重整,必在清水镇邮局前等你,盼你手书。勿念。国强手书。民国三十七年五月初三。
婉清吾妻:今日收到你托人辗转捎来的冬衣,针脚细密,暖意直达肺腑。同袍皆羡我有贤妻。此地苦寒,然心中有你,便觉处处是春。你信中提及清水镇老邮局旁新开了家糕点铺子待我归家,定要与你同去尝尝,再买你最爱之松子糖。此役若捷,归期不远矣。珍重万千。国强手书。民国三十七年腊月廿二。
信纸右下角,粘着一朵早已干枯、压得扁平的木棉花,颜色褪成了暗淡的深褐,却依旧保持着绽放的姿态。
一封封看下去,字里行间,全是战火硝烟也无法阻隔的浓情蜜意,是铁血男儿对妻子最温柔的牵挂,是对战后团聚、共赴那个南方小镇清水镇的殷殷期盼和铮铮承诺——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这四个字,像沉重的鼓点,一声声敲在小雨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