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蛇之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阿黄跳下去时,铃铛声划破寂静。男人听见动静转身,刀刃在月光下闪过冷光。我抓起手机报警,却看见阿黄灵巧地绕到他身后,咬住他裤脚往反方向拖。男人一个趔趄,手里的刀掉进排水沟,骂骂咧咧去追猫,却被阿黄引到了保安亭前。
警灯亮起时,阿黄叼着块带血的布跳上台阶。我认出那是男人外套的碎片,边缘还沾着几簇橘色的毛。它蹭着我的腿转圈,铃铛声里混着得意的呜咽,直到小橘们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才温顺地卧在地上,任由幼猫们舔它脸上的灰尘。
“您养的猫真通人性。”警察做完笔录,笑着看阿黄用爪子给小橘理毛,“刚才要不是它拽着我往这边跑,还真抓不到那小子。听说他之前总欺负流浪猫?”
我没说话,摸了摸阿黄颈间的铃铛。它抬头看我,眼睛在路灯下泛着暖黄的光,像极了陈叔生前总放在值班室的那盏小台灯。远处的便利店亮起夜班灯,新调来的保安打开门,往墙角放了个装着清水的瓷碗——那是阿黄曾经等陈叔的地方。
冬至那天,我在阳台摆了盆猫草。阿黄带着已经半大的小橘们晒太阳,铃铛声里混着它们的嬉戏声。王婶提着一袋猫粮路过,脚步迟疑了片刻,放在门口就匆匆离开。袋子上贴着张便利贴,歪歪扭扭写着“对不起”。
阿黄嗅了嗅猫粮,转头去舔小橘的耳朵。阳光落在它愈合的伤疤上,像一道温柔的金边。或许它早就知道,复仇的利爪终会收进肉垫,而被善意喂养的灵魂,终将在某个清晨,听见花开的声音。
铃铛又响起来,这次是小橘们在追一片飘落的梧桐叶。阿黄歪头看着它们,尾巴在地上扫出沙沙的响。我忽然明白,陈叔留下的不只是遗像,还有这方土地上,所有被温柔对待过的生命,终将学会用温暖,去回敬这世界的凉薄。
春末的某个清晨,阿黄突然蹲在玄关处,对着门外不停地挠门。我打开门,看见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纸箱蹲在台阶上,眼睛肿得像核桃:“姐姐,能、能帮它们找个家吗?”纸箱里挤着五只刚出生的奶猫,脐带还没剪断,其中一只竟和当年的小橘长得一模一样。
“你从哪捡的?”我接过纸箱,阿黄立刻凑过来,用鼻子挨个嗅小猫,尾巴卷住最弱小的那只。女孩低头绞着校服衣角:“是是我同学扔的,他们说流浪猫生太多了”她声音渐低,突然抬头,“但我看过您写的救助日记,您能教我怎么养它们吗?”
我愣了愣——去年冬天,我在业主群里发过阿黄和幼猫的照片,配文“每个生命都值得被看见”。当时王婶在下面回复了串省略号,现在想来,或许就是那天,她开始偷偷喂楼下的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