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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又是一个字。
我挣扎着,用右臂和腰腹残存的力量,将自己一寸寸挪下那张冰冷的“棺材板”床铺。双脚踩在满是木屑和灰尘的地面,虚浮得如同踩在云端。断腕无力垂着,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牵扯着神经。右腿的伤口在迈步时剧烈抽痛,几乎让我栽倒。我咬着牙,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一步,一步,挪到那堆原木旁。
拿起那把沉重、冰冷、刃口带着细微锈迹的刨子。左手根本无法用力,只能用右臂和腰背的力量死死夹住木料的一端,右手紧握刨柄,将全身的重量压上去,狠狠向前推!
“嗤啦——!”
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铺子里炸响!刨刃啃噬着粗糙的树皮和坚硬的木纹,巨大的反震力如同铁锤砸在右臂的骨头上!震得尚未愈合的肩胛骨剧痛钻心!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单薄的里衣。
木屑飞溅,如同肮脏的雪片。一块粗糙的树皮被艰难地剥落,露出底下颜色深浅不一的木料,像一张沉默而扭曲的脸。
老孙头坐在他那张吱呀作响的破竹椅上,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的小刻刀依旧在另一块棺材挡头的木板上缓慢而稳定地移动着,发出单调的“沙沙”声,像钝刀子割在神经上。
每一次推刨,都是对残破躯体的酷刑。右臂的肌肉在颤抖,撕裂的肩胛在尖叫,右腿的伤口在灼烧。汗水混合着灰尘和木屑,黏在脸上、脖颈上,又冷又痒。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
但比这肉体折磨更深的,是那如同毒蛇般啃噬心头的屈辱和滔天的恨意!
听雨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