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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听不出丝毫波澜。她拿起短匕,用一块干净的白布,仔细地、缓慢地擦拭着匕鞘上那点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那是她自己留下的。擦得很慢,很用力,仿佛要擦去什么看不见的尘埃,又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直到布巾再也擦不出任何痕迹,她才将短匕归鞘,动作一丝不苟。然后,她抬起头,浑浊的目光第一次越过云伯,投向门外依旧阴沉的天空,投向那北门的方向,投向那个她几乎从未看懂、如今却以血火宣告新生的孙子身上。
那目光深处,冰封的湖面下,终于裂开一道微不可查的缝隙。一丝极其微弱、极其复杂的光,如同沉埋地底多年的古剑,终于被烈火淬炼,透出了一点寒芒。
云昭真正掌控清寒郡权柄后,曾踏足那间尘封已久的祠堂。祖父染血的战袍静静躺在黑漆木盒里,无声诉说着一个时代的惨烈。父亲临终前紧攥的那卷发黄地图,如今在他手中展开,山川关隘,河流路径,在一位真正统帅的眼中,不再是绝望的标记,而成了纵横捭阖的棋盘。指尖抚过那些被父亲摩挲得格外光滑的北境关隘标记,冰冷的触感下,是血脉深处无声的共振。
他拿起那柄“却邪”短匕。入手沉甸甸的,匕鞘乌木温润,隐有云纹。当他手指拂过匕身靠近护手处一道极细微的、非自然形成的凹痕时,动作顿住了。前世的记忆碎片与今生的认知瞬间碰撞——这绝非装饰!他找来细小的工具,屏息凝神,沿着那道凹痕的边缘轻轻撬动。
“咔哒”一声微响,极其轻微。
乌木的匕鞘侧壁,竟弹开了一道薄如蝉翼的夹层!里面并非藏宝图,而是折叠得极小的、一张近乎透明的、不知何种材质的薄绢。绢上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绝非清寒郡、甚至非当世任何已知地域的山水地形!线条走势奇诡,几处关键节点,赫然标记着早已湮灭于史册的古国文字!
一股寒意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兴奋瞬间窜上脊背。祖父云铮…一个战死沙场的校尉…为何藏匿此物?这地图指向何方?那古国文字又意味着什么?家族那点摇摇欲坠的“恩荫”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足以颠覆认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