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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低吼一声,声音里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试图打断这令人窒息的一幕。
沈微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她抹干净了手背上最后一点奶油,然后,慢慢地、非常慢地站了起来。她的目光终于从地上的狼藉抬起,重新落在江临脸上。那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刚才那深秋湖水般的澄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质问,什么都没有。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所有的情绪都被冻结在冰层之下。她的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平静得像一张打磨光滑的玉面。
江临对上这双眼睛,心头莫名地一凛。那是一种他从未在沈微眼中见过的眼神,陌生得让他心底无端升起一丝烦躁的不安。
沈微没有再看他第二眼。她平静地绕过地上的污渍,平静地走回沙发前,平静地拿起茶几上那支沉重的万宝龙钢笔。笔身冰凉,沉甸甸地坠在指尖。她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再看那协议上任何一条冰冷的条款,只是在沈微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得刺耳。
最后一笔落下,她利落地合上笔帽,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然后,她将笔轻轻放回原位,动作流畅,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做完这一切,沈微终于再次抬起头,看向江临。她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不是笑,更像是一个冰冷的、宣告结束的仪式。
江临,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我们两清了。
说完,她不再有丝毫留恋,转身,脊背挺得笔直,一步一步走向玄关。脚步踩过光洁的地砖,没有在那一地狼藉的蛋糕上停留半分。她拉开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外面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扑打进来,吹动她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