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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她只是看着他,眼神澄澈得像一泓深秋的湖水,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冰冷不耐的面容。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江临,这三年,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身后旋转楼梯的方向——那里通向二楼一间永远紧闭、却日日有佣人打扫更换鲜花的客房,属于那个从未露面、却无处不在的她。是不是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是。江临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他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几乎让空气凝固。从始至终,你连她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懂了吗现在,签、字!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他猛地抬手,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烦躁,狠狠挥向沈微端着蛋糕的手!
啪嚓!
精致的蛋糕盒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狠狠砸落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砖上。盒子破裂,蛋糕摔得稀烂,洁白的奶油、鲜艳的莓果和破碎的蛋糕胚混合着,黏腻地溅开一大片,像一幅被恶意毁掉的抽象画,丑陋不堪。几滴冰冷的奶油甚至溅到了沈微的裤脚上,留下几点刺目的白痕。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沈微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指尖残留着蛋糕盒冰冷的触感和奶油滑腻的错觉。她低头,看着地上那一滩狼藉。白色的奶油,红色的果酱,棕色的蛋糕胚……混乱地搅在一起。就像她这三年的婚姻,精心装扮,最终落得个粉身碎骨、面目全非的下场。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空气里只剩下窗外更加猛烈的雨声和地上那滩污渍无声的控诉。
沈微缓缓地、缓缓地蹲下身。她没有去碰那堆狼藉,只是伸出右手,用指尖,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抹去溅在自己左手手背上的一小点奶油。那动作轻柔得近乎诡异,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上的尘埃。
江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蹲在那堆垃圾旁近乎神经质的动作,眉头紧锁,眼中的厌烦和不解几乎要溢出来。他无法理解,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意那点微不足道的奶油这种无声的、不合时宜的收拾,在他看来,更像是一种无言的对抗和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