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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线慌乱地扫过他的脸,不敢在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眼睛上停留半分。
陈默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腰间还系着那条米色的棉麻围裙,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几颗未擦干的水珠顺着他肌肉的线条滑落。他的目光落在我按着鞋盒的手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和秘密。
喜欢就好。他嘴角勾起惯常的弧度,声音低沉悦耳,如同大提琴的弦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魔力。他走近一步,身上是熟悉的须后水和干净棉布混合的味道,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冰冷的金属器械的气息我的胃部一阵翻搅。他伸出手,指尖似乎想触碰我的脸颊,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躲闪的冲动。他的指尖最终落在了我按着鞋盒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为了它,我可是托了不少关系。他语气轻松,带着点邀功的意味,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我紧握成拳、藏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怎么样,试试合不合脚
嗯……好,好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飘忽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我必须动起来,必须做点什么,才能摆脱这几乎凝固的、令人窒息的注视。
我像个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弯下腰,手指颤抖着伸向盒中那双猩红的高跟鞋。冰凉的皮革触感再次传来,这一次却带着毒蛇般的滑腻。我强迫自己抬起脚,脚踝却软得使不上力。鞋尖对准了脚趾,冰冷的金属鞋尖贴上了皮肤。
就在我的脚趾即将碰到那猩红鞋尖的刹那——
啪嗒!
一声轻响。我紧握在身侧、藏着那张致命纸片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神经质般地抽搐了一下,指甲边缘不小心刮到了旁边堆叠的、用来包装蛋糕盒的硬纸板上。
这细微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却像惊雷一样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