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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介绍人吹的天花乱坠,讲是私募精英海归咯!伊……”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平复巨大的不忿,眼尾委屈地扫了陆聿琛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底像沉静的深海,带着一丝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
这眼神奇妙地给了我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伊刚坐下来么,就开始打听屋里厢做啥生意呀……”我模仿着赵明瑞当时那故作姿态的语气,眼神里闪烁着气愤的小火苗,“吾跟他讲,‘伐做生意咯,就屋里有两套小房子收收租糊口而已啦!’”我撇了撇嘴,“侬猜哪能?阿拉伊只面孔哦,‘唰’一下!眼睛就亮了!像探照灯一样!”身体激动得微微前倾,那对丰盈的弧度在吊带裙的束缚下轻轻颤动,“接下去就……就烦都烦死了!各种讨好,各种打听……好像我脸上写了‘金矿’两个字一样!”
陆聿琛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深邃的眼睛如同漩涡,将我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吸了进去。当说到赵明瑞瞬间发亮的眼神时,他捏着酒杯的手指似乎微不可察地紧了一下。
“这还不算!”我拿起酒杯又猛地灌了一大口红酒,辛辣微甜的液体滑下喉咙,反而激得那股委屈更蓬勃上涌,脸颊的热度也更高了。
“伊回去不晓得哪能七搞八搞的!隔天早上!就隔天!”我伸出纤细的手指用力敲了敲桌面强调着,红唇因激动而显得格外艳丽,“我就上了热搜!”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和羞愤,“讲啥子?!讲我是‘曲氏地产’的千金!屋里厢在浦东有庞大土地储备!价值千亿!是隐形地王!”
我越说越气,声音又尖又急,那腔调像裹了蜜糖的碎玻璃,又甜又扎人,“侬看看呀!就我屋里厢那几套东昌路老破小!还千亿!阿拉爸爸看到都气得血压升高!打电话骂我撒宁叫吾在外面吹牛!”最后几个字带着破音的哭腔,身体向后重重靠回椅背,仰着头,长长叹出一口带着酒香和无限委屈的气,胸前起伏剧烈,“伊讲……阿拉几套破房子收收租,啥辰光就成了地产教父了?”
我学着我爸当时的咆哮,却掩不住声音里浓浓的娇气,“侬讲气人伐?陆先生侬评评理!就为这只‘风投’的讨厌鬼!搞出这一摊事体!吾哪能还敢听‘风投’两个字啊!”
我气鼓鼓地、拖长着尾音,娇嗔地横了他一眼,那眼神湿漉漉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的玻璃珠,里面写满了“我委屈死了都怪风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般的“你快来安慰我”。
陆聿琛望着对面那个瞬间从风情万种的美女蛇变身成委屈巴巴红眼眶的小猫咪的女人,深灰色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又被一股更强烈的灼热迅速点燃。
红酒在她红润的唇上留下湿润的光泽,因激动而急促起伏的胸口在香槟金缎面下诱惑地波动着。那股混合了委屈、嗔怒、和微醺酒意的奇特香气,像浓烈的情人草气息缠绕着他。她每一句带着糯软尾音的抱怨——“两套小房子”、“千亿地产”、“老破小”、“地产教父”——都像带着小钩子,不痛,却精准地勾起了他心中最柔软也最危险的那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