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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挖!”陈远厉喝一声,自己跳进坑里,夺过一根木棍,疯了一样往下戳。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狠劲。
我咬着牙,也加入进去。虎口早已磨破,鲜血混着泥土粘在木棍上。就在这时,我的木棍尖端似乎戳到了一片相对松软的土层!一股极其微弱的湿气!
“有水汽!”我嘶哑地喊道,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激动。
这一声如同强心剂!连王瘸子都挣扎着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坑边。众人再次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疯狂地刨开那片湿泥!
终于,一股浑浊的、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泥水,极其缓慢地渗了出来!虽然细小,虽然浑浊不堪,但那是水!生命的源泉!
“快!快接住!”陈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破陶罐、几片勉强卷成锥形的树皮、甚至用手掬着……所有人不顾肮脏,贪婪地收集着这渗出的泥浆。没有过滤,也来不及过滤,浑浊的泥水被直接灌进干得冒烟的喉咙,带着沙砾的粗糙感和浓重的土腥味,却比任何琼浆玉液都甘甜!
每人分到一小口,只够稍稍缓解那火烧火燎的干渴。老人贪婪地吞咽着,被呛得剧烈咳嗽,血沫喷溅。小女孩小口啜饮着,泥水顺着下巴流下,冲开一道污痕。
补充了这点微薄的水分,队伍仿佛被注入了一丝生气,继续在累累白骨中跋涉。灰暗的太阳挣扎着爬升,却吝啬地只投下一点惨白的光,毫无暖意。寒风卷着沙尘,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脸上。
中午时分,前方的景象让所有人骤然停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道路变得异常宽阔,白骨也堆积得更加密集,几乎铺满了整个视野。而在这些白骨之间,散落着大量锈迹斑斑、残破不堪的武器——断裂的长矛、卷刃的刀剑、破碎的盾牌、甚至还有几具腐烂大半、被乌鸦啄食得面目全非的披甲尸体!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和一种更陈旧的、令人作呕的尸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