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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血…很冷。”
云黯系绳的手指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知道了!他果然察觉到了那暗金血液的异常!这句话,是警告,更是赤裸裸的宣告——你在我眼中,已无秘密可言!
厉刑不再看他,仿佛刚才那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重新闭上了眼睛,胸膛的起伏更加微弱,但那股濒死的气息,似乎减弱了那么一丝。
云黯死死攥紧那块染血的木牌,粗糙的木棱几乎要刺破掌心。他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和封印的躁动,扶着冰冷的岩壁,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站了起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肋下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他没有再看厉刑一眼,也没有试图去搀扶。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充满猜疑与致命危险的深渊。
他拖着沉重如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挪,艰难地朝着岩隙外、通往杂役区的方向走去。冷风灌进他破碎的衣袍,带走仅存的热量。身后,厉刑如同死寂的磐石,躺在冰冷的泥泞里。
就在云黯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岩隙拐角阴影中的那一刻,厉刑那紧闭的眼皮下,眼珠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他那只垂落在身侧、沾满泥血的手指,极其隐晦地、极其迅速地,在身下冰冷的湿泥中,划下了一个极其微小的、扭曲的符号。那符号一闪即逝,瞬间被流淌的泥水覆盖,再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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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回到那间散发着霉味和柴草气息的破败柴房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肋下的伤口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体内那该死的封印,在经历强行吞噬血毒和逆转秘术的双重刺激后,虽然被暂时镇压,却如同蛰伏的凶兽,在深处发出不甘的低吼,每一次脉动都带来经脉被针扎刀刮般的余痛。更糟糕的是,一股阴寒刺骨、带着强烈腐蚀性的气息(蚀骨血毒的残余)如同跗骨之蛆,在经脉中左冲右突,与他自身的灵力、乃至那封印的力量都格格不入,疯狂地破坏着所过之处。
“噗!”刚反手关上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他就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粘稠的淤血。那血液不再是纯粹的暗金,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发绿的颜色,落在地上,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将地面腐蚀出几个细小的坑洼。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如同吞下刀片。冷汗瞬间浸透了仅存的里衣,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