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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骨节分明、沾满泥泞和干涸血迹的手,缓缓伸向自己腰间。云黯的瞳孔骤然收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他要拿刑剑?还是那枚墨玉令牌发动禁制?
然而,厉刑的手越过了墨玉令牌,越过了那枚玄铁指环,最终,落在了悬挂在令牌旁边一块毫不起眼的、灰扑扑的木牌上。
那是云黯的青岚宗杂役身份腰牌。
厉刑的手指,触碰到那冰冷的、廉价的木牌。他的指尖,极其短暂地、在木牌背面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停顿了几乎无法察觉的一瞬。云黯的心猛地一沉!那个角落!他在上面用微不可察的力道,刻下过一道极其细微、用以辅助感知周围灵力波动的临时符文!那是他昨夜为潜入器堂做准备时随手刻下的!这细微的改动,竟被厉刑瞬间捕捉到了?
就在云黯以为厉刑要捏碎木牌或者以此发难时,那只手却只是轻轻一扯,将系着木牌的旧麻绳扯断。然后,厉刑的手指捏着那块小小的、染着他自己血迹的木牌,极其缓慢地,递到了云黯面前。
动作僵硬而吃力,仿佛托着千斤重担。
没有言语。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依旧死死地锁定着云黯的眼睛,如同两道冰冷的枷锁。
云黯愣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木牌,上面“丁字区·云黯”几个粗糙的刻字被血污覆盖了一半。厉刑这是什么意思?归还身份牌?代表信任?不!绝无可能!这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和试探!仿佛在说:你的身份,你的异常,我都知道。现在,拿着它,滚回去当你的杂役。别让我找到……确凿的证据。
云黯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块染血的木牌。入手冰冷,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形的压力。他垂下眼睑,避开厉刑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想将腰牌挂回腰间。
就在他低头系绳的瞬间,厉刑那冰冷到极致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细针,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地刺入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