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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世界里,感官的触须被无限放大。他几乎能看见她苍白着脸,紧咬着下唇,一手死死按住伤口的画面。杀人的代价还是又一次狩猎后的负伤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连他自己都唾弃的、不合时宜的焦躁在他胸腔里冲撞。他恨她的残忍,恨她身上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更恨自己此刻竟无法忽略那份因她虚弱而悄然滋生的……担忧
你的伤……阿朗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
阿萤似乎微微一顿,随即语气平淡:没事,摔了一跤,划破了点皮。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帐篷里只剩下瓦罐里药粥微弱的咕嘟声和她压抑的呼吸声。阿朗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袱里那把旧剑粗糙的剑柄。剑身冰冷,锈迹斑斑,父亲用它劈过柴,挡过矿洞塌落的碎石,却从未沾过人血。一个念头,带着血腥的寒意,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滋生、疯长——如果这剑,刺入那血腥的源头……
他猛地攥紧剑柄,冰冷的锈屑刺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也压下了那瞬间翻涌的杀意。他不能。他看不见,他没有证据,只有这该死的、挥之不去的声音和气味。他像个困在自己黑暗牢笼里的囚徒,被这个谜一样的少女和她带来的血腥迷雾,折磨得夜不能寐。
阿萤的照顾日复一日,她身上的伤似乎从未真正好过。有时是新鲜的草药味覆盖了血腥,有时是浓重的药膏气息。阿朗的听觉变得愈发敏锐,像一张无形的蛛网,笼罩着整个废弃营地,也紧紧粘附在阿萤身上。他捕捉着她每一次细微的喘息,每一次因疼痛而改变的步频,甚至能分辨出她熬药时不同草药投入陶罐的先后次序。他试图从这些声音的碎片里,拼凑出她隐藏的真相。
一个闷热的午后,阿朗正用一块磨刀石,凭着肌肉记忆,一下下打磨着那把旧剑的剑刃。粗糙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帐篷里回荡。突然,一阵极其轻微、却绝对陌生的脚步声闯入了他的听觉领域。两个男人,脚步沉重而杂乱,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妈的,找了几天了,那小子肯定就藏在这鬼地方……
……包袱里肯定有好东西,瞎子嘛,值钱的都随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