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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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握着咖啡杯的手指节泛白,瓷杯边缘残留的热气氤氲着陈野脖颈处狰狞的刀疤。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玻璃上摇晃,将男人皮衣上的金属铆钉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这与记忆里那个总带着温和笑意、帮孟翊修自行车的邻家哥哥判若两人。
所以他每天说的‘出差’,都是去处理帮派火拼林夏声音发颤,想起上个月暴雨夜孟翊浑身湿透回家,膝盖上沾着的暗红色污渍,当时她以为是泥水,此刻却像根刺扎进心脏。
陈野喉结滚动,从内袋摸出支香烟又放下：嫂子,青龙帮的军火生意被白虎堂盯上了,上个月码头那场冲突...他突然噤声,窗外一辆黑色SUV缓缓驶过,车窗摇下的瞬间,他的手闪电般按在腰间。直到车辆远去,冷汗已浸透他后背的皮衣。
林夏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记忆如潮水翻涌——难怪孟翊书房总在深夜透出微光,难怪他手机里那些加密短信,难怪他每月十五雷打不动要去城郊的废弃工厂。她想起新婚时孟翊说想要给你安稳生活的郑重承诺,此刻却讽刺地在耳边回响。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滚烫的泪珠砸在牛仔裤上,洇出深色痕迹。
陈野苦笑,掏出手机调出段监控录像：画面里孟翊被三个持刀男人围堵,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突然寒光一闪,他侧身躲过致命一击,膝盖重重撞在消防栓上,却反手夺过刀刃抵在对方喉间。林夏捂住嘴,那道在她记忆里永远系着粉红围裙煎蛋的手,此刻竟如此凌厉狠绝。
半年前白虎堂的人跟踪过你。陈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老大发了疯似的清空了三个街区,那天他衬衫上的血,有一半是自己的——他生怕你受到半点牵连。
夕阳的余晖透过咖啡馆的百叶窗,在林夏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她想起孟翊总说公司食堂的菜难吃,却从未抱怨过她烧焦的可乐鸡翅；想起他每次出差归来都会带她最爱的樱花味饼干,包装上永远沾着潮湿的水汽。原来那些温柔细节背后,是他用命筑起的屏障。
走出咖啡馆时,暮色四合。林夏望着橱窗里倒映的自己,忽然发现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暮色中闪烁着冷光。手机在包里震动,是孟翊发来的消息：今晚回家吃饭,给你做了芝士焗龙虾。配图里粉红围裙上还沾着奶油,案板上整齐码着她最爱的车厘子。
她攥紧手机往家走,街边霓虹次第亮起。拐角处黑影一闪,陈野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压低声音道：嫂子,最近别单独出门。话音未落,巷子里突然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三辆黑色轿车呈品字形将两人堵在墙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