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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日子像一幅精心描绘的工笔画,每一笔都透着刻意的宁静,宁静之下却是紧绷的弦。
谢栖玄的身体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王府那位须发皆白、面色凝重的张太医便会准时出现在清漪苑外厅,身后跟着提着沉重药箱的药童。
空气中很快便弥漫开苦涩浓稠的药味,如同挥之不去的幽魂,终日缠绕着这座精巧的院落,渗入每一寸木料、每一片砖瓦。
他大多时候倚在窗边的软榻上,身下垫着厚厚的雪白狐裘,隔着疏朗的花格窗,看着庭院里那几株在寒风中瑟缩的瘦梅。
阳光透过窗纸,在他苍白的侧脸上投下朦胧的光晕,整个人安静得像一尊易碎的琉璃,连呼吸都轻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偶尔有风穿过窗棂的缝隙,带来几片残雪,落在他搭在膝头的深色锦袍上,他也只是微微动一下指尖,目光依旧沉静地望着窗外,仿佛在凝视着某个遥不可及的、已然消逝的春天。
我们的交集,起初也淡得像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无法消弭的隔阂。
某个深冬的清晨,寒气刺骨,呵气成霜。
我独自在院中那方小小的莲池边,望着水面凝结的、如同碎裂琉璃般的薄冰出神。
池水倒映着灰蒙的天空,也映出我一身素净的月白袄裙,与这满府的富贵精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