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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报告陈总催着要,你核对完的初稿能发我了吗同事指了指她的电脑。
哦,好,马上。林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起来,试图用工作的忙碌驱散心底那股阴冷的潮湿。她是职场里干练沉静的林溪,不是那个蜷缩在旧床上等烧退的小女孩。
下班时,雨还没停。她撑开伞,走进灰蒙蒙的雨幕里,城市的霓虹在水洼里扭曲成破碎的光影。公交站台挤满了人,湿漉漉的伞尖不时碰撞,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尘土味和疲惫的气息。她习惯性地往人少的角落站了站,目光放空。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他。
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同样站在角落避雨的男人。很高,身形瘦削,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领子竖起来,遮住了小半张脸。他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看周围的人,只是微微侧着头,望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灯,眼神是一种近乎空洞的漠然。雨水顺着他的伞沿滴落,在他脚边溅开细小的水花,他却浑然未觉,仿佛整个世界与他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厚玻璃。
那种疏离和冷漠,像一块磁石,瞬间攫住了林溪的目光。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一种近乎本能的……熟悉感。
她在他身上,嗅到了和自己灵魂深处散发出的、同一种气息——一种被遗弃在旷野,独自舔舐伤口,最终连温度都一并失去的、荒芜的气息。那是一种根植于骨髓的孤独,是原生家庭刻下的、无法磨灭的冰冷印记。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微微转过了脸。他的五官很清晰,甚至称得上英俊,但那双眼睛……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沉寂的死水。他的视线扫过林溪,没有任何停留,仿佛她只是路边一根无关紧要的电线杆。
但就在那短暂的对视里,林溪的心脏却莫名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不是心动,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复杂的悸动。像在无边的黑暗里,看到了另一盏同样微弱、同样摇摇欲坠的孤灯。那灯光并不温暖,甚至可能同样冰冷,但仅仅是存在本身,就让她感到一种近乎悲凉的共鸣。
*他也……是独自在雨里站了很久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