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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像是无数细小的指关节在叩问。林溪(女主名)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眼神却有些失焦。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让她裸露的小臂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这寒意,让她恍惚间又回到了中学时那个闷热粘稠的夏夜。
记忆带着腐朽的甜腥味,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也是这样一个雨夜,空气沉得能拧出水。她蜷缩在奶奶家那张褪了色的旧木床上,小小的身体像一块烧红的炭,意识在滚烫的岩浆里沉浮。喉咙干得发不出一点声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肺腑,火烧火燎地疼。额头烫得吓人,眼前是旋转扭曲的光斑,天花板仿佛在融化、滴落。她知道自己烧得很厉害,可能……会死。
一个念头微弱地挣扎着:*打电话……打电话给爸爸……*
念头刚起,就被更深的恐惧掐灭了。电话那头,会是谁接是父亲那永远带着一丝疲惫和疏离的喂还是……那个必须让她称呼为妈妈的女人
妈妈……这个带着嘲讽和屈辱的称呼,像一根冰冷的刺,瞬间扎穿了她的昏沉。那个强行挤进她和父亲之间的女人,用刻薄的审视和无处不在的规矩,在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生活里筑起了一道高墙。她记得那双挑剔的眼睛,记得她捏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子说没个女孩样,长大只能挨打的鄙夷,记得她因为不高兴就从二楼丢下水瓶,水瓶刚刚擦过她的发梢,吓的年幼的她只能愣在原地。
生病软弱在那女人眼里,恐怕只会换来一句装什么娇气的嗤笑,或者更繁琐的、带着惩罚意味的照顾。至于父亲……那个在妈妈面前总是显得沉默、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男人,他的关心总是隔着千山万水,带着一种不咸不淡的无力感。向他求助林溪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为难地搓着手,最终在继母的注视下,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多喝热水的样子。
算了。她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身体在失控地颤抖,头脑发晕伴随着的天地旋转!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黏腻冰冷。窗外雨声淅沥,房间里只有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和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时间失去了刻度,黑暗和灼热交替撕扯着她。昏厥过去,又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醒来,周而复始。她像一艘在惊涛骇浪中独自漂泊的破船,沉默地承受着,等待着这场高烧耗尽她的体力,或者……带走她。
最终,是几天几夜后,身体那点残存的生命力,如同熬干了的灯油,让热度缓慢地、不甘心地退了下去。没有药,没有关心,只有她自己和那场仿佛要将她焚毁又抛弃的大雨。自那以后,她的心口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名为习惯的痂。痛,自己忍着;难,自己扛着。表达需求袒露脆弱那是比发烧昏厥更可怕的事情,意味着将软肋暴露在可怕的风刀霜剑之下。
林溪林溪同事的声音把她从冰冷的回忆里拽了回来。
她猛地回神,指尖冰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