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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这个承诺支撑着沈知夏熬过无数个崩溃的深夜。当她攥着录取通知书冲进江家时,正撞见江叙白在整理行李。茶几上摊着航空航天大学的招生简章,最上面压着张飞往北京的机票。
我爸调去北京工作,我们下周搬家。江叙白垂眸收拾画笔,那些曾为她画过黑板报的工具,此刻成了扎心的刺,知夏,对不起。
沈知夏的世界轰然倒塌。她把自己锁在房间三天,再出来时,院墙上的葡萄藤已经结满青果。她摘下最酸涩的那颗塞进嘴里,任由泪水混着汁水滑落。
高三那年的平安夜,沈知夏在教室晚自习。窗外飘起细碎的雪,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下雪了,你那边冷吗
她攥着手机跑到操场,寒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远处教学楼的灯光里,隐约看见少年清瘦的身影。江叙白穿着黑色大衣,怀里抱着保温桶,呼出的白气在路灯下凝成雾霭。
我考了飞行员。他把温热的红豆汤塞进她手里,明年暑假,我开飞机带你去看海。
沈知夏的眼泪砸在保温桶上,晕开深色的水渍。原来这些年,他从未忘记那个约定。
高考结束那天,江叙白带着她去了机场。当直升机腾空而起,云层在脚下翻涌成海,沈知夏终于明白他眼里的星辰。少年戴着飞行帽,侧脸轮廓被阳光勾勒得锋利而温柔,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让她心跳漏拍：知夏,欢迎登机。
大二那年,沈知夏在实验室研究课题时突然晕倒。再次醒来,江叙白正趴在病床边熟睡。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睫毛上,胡茬在下巴处投下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