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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掉袜子检查脚踝,已经肿起来了,颜色泛青。没有外伤,可能是肌腱扭伤。我从急救包里拿出最后一贴冷敷贴贴上,再用绷带缠住。
动作结束后,我躺在草地上,头枕着背包,闭上眼,听着溪水声,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风一吹,林子的声音就变了。
沙沙声、咔哒声、扑通声——全都在我耳边窜来窜去,有些像动物跳动,有些像树枝断裂。我不敢睁眼。不是不想看,而是怕看到了什么自己无法面对的东西。
我开始想起我父亲。小时候他带我去山里露营,手把手教我点火、生水、设陷阱。他说:永远不要仗着自己聪明就轻视自然,它才不管你是谁。
可他后来也是死在山里的,一次意外滑坠,从悬崖跌落下去,搜救队找了三天,最后只找到了他的帽子。
我就是戴着那顶帽子走进这片林子的。
我以为这叫纪念,后来才发现,这叫执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靠着半瓶水和两口干饼干熬过午后。脚踝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能走出这片林子。晚风带着潮湿和霉味,我撑着刀在树干上割下一层树皮,做成简易的火堆,尝试再次点火。
我用干树枝、纸巾、火石摩擦了整整十分钟,才终于点出一团微弱的火光。我几乎是用双手捧着那团火,小心翼翼地加柴,就像捧着一只刚出生的动物。火焰舔着树枝,噼啪作响,温度从指尖传到胸口,我的眼眶莫名其妙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