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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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时下起了小雨,林砚把苏念拽进他的伞下,伞骨依然倾向她这边。路过便利店时,他忽然停住,盯着橱窗里的关东煮出神。苏念想起前世的场景,下意识攥紧他袖口,他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揉乱她头发：放心,我答应过你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她嘴里,橘子味混着雨水的清凉：以后想吃关东煮,我在家煮给你吃。苏念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睛里映着便利店的暖光,像浸在蜂蜜里的琥珀。雨点砸在伞面上,他忽然轻轻搂住她肩膀：冷吗去我家喝姜茶

林砚的家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推开木门时,满院的菊花开得正盛。他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小念来了快进来,锅里炖着银耳莲子羹。苏念僵在原地,想起前世从未见过他父母,直到葬礼上才知道他有个总出差的父亲和体弱的母亲。

别紧张。林砚低声笑了,指尖轻轻捏了捏她耳垂,我妈早就在校运会见过你,说你是'眼神很干净的小姑娘'。他妈妈端来茶点时,苏念看见她手腕上戴着串佛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平安二字,忽然想起前世林砚出事那天,她在医院走廊里跪了整整一夜。

晚餐后林砚带苏念参观他的书房,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其中一幅瘦金体念字格外显眼,旁边配着她送的陶制笔洗。书桌上摆着个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千纸鹤,每只上面都写着极小的字：苏念今天穿了米色围巾苏念在陶艺社摔了陶土。

这是前世没送出去的。他忽然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头顶,每天折一只,想着总有一天能装满你的课桌。苏念手指发抖,想起前世自己课桌里突然出现的千纸鹤,当时以为是恶作剧,原来每只都藏着他的心事。

窗外的雨渐渐变成雪,林砚忽然指着窗外：看,初雪。雪花落在他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他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个本子：陪我写雪夜手札宣纸铺开时,苏念看见他在扉页写了行小字：与苏念共赏初雪,宜告白,宜相拥。

毛笔在宣纸上游走时,苏念忽然想起前世他躺在ICU的样子,苍白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腕间还戴着她送的钢笔刻痕手链。林砚...她声音发颤,他立刻放下笔转身抱她,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她后背：我在,别怕。

雪越下越大,林砚的妈妈端来热可可时,看见他们在书桌前交叠的影子,笑着退了出去。苏念指着他写的雪字：这个雨字头像飞鸟。林砚忽然握住她的手,用毛笔在她掌心写了个念字：我的飞鸟,永远朝着有你的方向飞。

深夜离开时,雪已经积了半寸。林砚把苏念裹在他的羽绒服里,自己只穿着毛衣,却坚持把围巾给她系紧：我体质热,你别冻着。巷子里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忽然指着积雪的屋顶：看,像不像你捏的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