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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清歌揉了揉脸,表情空白了两秒,似乎在确认兄长话语的含义。然后,她只是慢悠悠地应了一声,那态度仿佛兄长通报的只是晚膳添了一道小菜那样平常,而不是关乎责罚与颜面的大事。
就‘哦’!沈清玄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都涨红了几分,松针塔后院多大你不知道十日!那是用最普通的扫帚!不能用御物术!不能用引风诀!清歌,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上进心!长此以往,家族迟早……
后面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他看到他的妹妹,那个家族谱系里唯一的异数,不仅毫无惭色,反而慢条斯理地从身边那个明显用得发黄的储物袋里,摸出一个裹着油纸、还温热的大白馒头。
哥,沈清歌抬起头,眼睛弯成了两条慵懒的小缝,将那白胖胖的馒头往前递了递,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早饭昨天后厨钱婆婆悄悄塞给我的,她说我太瘦啦,得多吃点儿。那笑意干净又纯粹,仿佛沈清玄那番带着愤怒的警告只是拂过耳边的微风,根本未曾留下痕迹。
沈清玄看着那笑得没心没肺、还举着馒头献宝似的妹妹,再看她身后那块已经被体温熨帖得暖乎乎的专座青石,一股浓重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家族引以为傲的奋斗火焰,在清歌这里,似乎连一丝烟都冒不出来。
沈清玄攥了攥拳头,最终只重重地、泄愤般叹了口气,猛一跺脚,化作一道青虹,带着满心的恨铁不成钢飞掠回那片剑光呼啸的区域。妹妹那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反正我不是高个子的咸鱼姿态,简直是这烈火烹油家族里一道刺眼的空白。
沈清歌对此毫无自觉。她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撕开油纸,对着蓬松雪白的馒头深吸一口气,仿佛那是人间至味。她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姿态悠闲得不像被罚去劳役,倒像是准备开始一次惬意的郊游。
片刻后,她收拾好剩下的馒头,慢悠悠地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沾染的一点尘土,熟门熟路地朝着家族核心建筑群边缘那座极高、却有些年久失修气息的松针塔晃荡过去。与其说是去领罚,那从容的步伐倒更像是饭后悠闲的散步。
塔下已是一片人声喧嚣。这是外门弟子们固定的法术练习场,灵气激荡,火球、风刃、土墙交错闪现,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弟子们个个精神抖擞,力求在每次练习中都展现出更高水准,以期被巡查的执事注意到,从而向上攀爬,脱离外门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