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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岳,”她忽然抬头,看见他左眼下方的剑疤在晨光中泛着淡红,“千年前你护着我时,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弱?”
黑衣男子顿住脚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那里刻着她前世的小名。“你那时说,”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只有风听见,“剑煞再强,也需要人心来渡。现在的你啊……”他侧眸时银发拂过她脸颊,眼底映着初升的朝阳,“比千年前更像个主人了。”
城西废宅的铁门还挂着生锈的锁,却在苏九璃指尖轻触时,因银铃铛的微光而自动打开。井底的往生咒已被昨夜的剑煞震碎,七十二颗光点悬浮在鎏金铃周围,每颗光点上都凝着一朵极小的银桂——那是奶奶的念想,也是她掌心血珠的温度。
“该回家了。”她轻声说着,指尖拂过鎏金铃。当年孟婆系在腰间的安胎铃,此刻因阴命血而绽放柔光,光点们仿佛听见召唤,纷纷涌入银铃铛的裂缝里,与奶奶的虚影融为一L。
斩岳的剑煞在此时落下,精准地斩碎井壁残留的咒文。阳光穿过破洞的屋顶,照在苏九璃发间——那里别着朵银桂,是铃铛修复时落下的碎光所化。他忽然想起千年前她蹲在忘川边,捡起他这柄断剑时,发间也别着这样的花。
“斩岳,”她忽然转身,银铃铛在晨光中轻响,“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在渡灵斋门口种棵桂花树吧。奶奶说,桂花香能让迷途的灵找到家。”
他看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对他说的话:“斩岳啊,小九这孩子心软,你莫要总板着脸吓她。她啊,最像千年前那个敢用阴命血洗剑的小姑娘了。”此刻风掀起她的衣角,他看见她卫衣口袋里露出的笔记本,封面上歪歪扭扭画着剑穗——那是她小时侯偷偷画的“斩岳哥哥的剑”。
“好。”他抬手替她拂开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的冰棱在触到她皮肤时化作水珠,“种在镜灵常坐的那面墙下如何?绯月总说清瑶的月白光太淡,桂花能衬她的红衣。”
苏九璃愣了愣,忽然笑出声——这是斩岳第一次主动提起绯月,像终于承认那个疯疯癫癫的红衣女子,也是他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银铃铛在她掌心震动,碎光中奶奶的虚影轻轻颔首,随即化作光点融入玉佩——那里,爷爷的半块玉佩正与老东家的残片发出共鸣,在“孟婆”二字中央,凝出朵永不凋谢的银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