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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苏九璃攥住他广袖,银铃铛的碎光落在他银发上,像撒了把碎钻,“我跟你一起去。奶奶说过,渡灵要善始善终。”她忽然想起废宅井底那七十二具婴魂凝成的光点,此刻应在银铃铛里静静沉眠,“而且……我想试试,用阴命血修补铃铛。”
斩岳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垂眸时恰好看见她掌心的血痂——那是昨夜为护婴魂留下的。千年前她也是这样,用指尖的血滴在他断刃上,说“以后我们互相保护”。他忽然抬手,指尖的幽光凝出细小的冰花,轻轻落在铃铛裂痕处:“先补裂缝,再温养残魂。记住,我的剑煞……永远跟着你的血走。”
云萝翻了个白眼,却从袖中掏出个描金小瓶:“少在这里演深情戏码。阴命血混着剑煞修补灵器,你当是过家家?”她将玉露倒在苏九璃掌心,碧光中浮着细小的桂花,“用你的血滴三滴,再念奶奶教你的《渡灵咒》——记住,别贪心,先稳住铃铛里的奶奶魂。”
银铃铛在掌心发烫,苏九璃盯着裂缝里渗出的银光,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说:“铃铛碎了没关系,只要你还在,它就会响。”指尖的血珠落下时,银桂突然盛放,碎光中浮现出奶奶的笑靥——蓝布围裙,老花镜,还有永远别在衣襟上的桂花胸针。
“小九啊,别害怕。”虚影开口时,云萝猛地别过脸去,翠袖下的指尖微微发颤,“老东家的执念啊,就像这铃铛的裂缝,看着狰狞,实则藏着光呢。你看,斩岳的剑煞,清瑶的镜光,还有云萝的玉镯……他们啊,都是当年你用阴命血救下的‘邪物’。”
“奶奶……”苏九璃的泪滴在铃铛上,银光突然暴涨,将虚影托向当铺深处的青铜鼎炉。斩岳的剑煞自发凝成屏障,护住她颤抖的双肩;清瑶的镜光化作柔光,替她拂去泪痕;就连绯月都罕见地安静,赤瞳里映着银铃碎光,像在回忆千年前那个总把桂花糕分给她们的小姑娘。
“够了够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云萝甩着帕子转过身,翠袖却悄悄抹了把眼角,“老东西的残魂还在废宅井里,斩岳你带她去收尾,记得别让她碰往生咒的阵眼——陈墨!你要是再敢偷喝我的桂花蜜,我就把你的生辰八字刻在镇魂钟上,让你夜夜梦见绯月的指甲!”
“喂!我这次真没偷——”陈墨的辩解被绯月的笑声打断,红衣女子化作红光掠过他发顶,留下一句轻嗤:“胆小鬼,刚才在废宅跑那么快,怎么现在不敢看我?”
当铺的木门在晨风中吱呀作响,苏九璃握着修复了七分的银铃铛,听着身后林小记的吐槽和陈墨的惨叫,忽然觉得掌心的裂痕不再灼痛。斩岳的银发在风中扬起,玄色衣袍上的符文因贴近她而微微发亮——那是千年剑煞与阴命血的共鸣,比任何金光都更让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