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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林夏和沈知远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看着夕阳西下。沈知远望着远方,缓缓说道:小夏,谢谢你能来找我。这些年,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婉婉道歉,告诉她我有多么爱她,多么后悔当初离开她。现在,虽然晚了,但能见到你,也算是一种安慰。
林夏握住沈知远的手,轻声说:爷爷,奶奶一定也很想你。虽然她已经走了,但我相信,在另一个世界,你们一定能再见面。
在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林夏要回去了。临走前,沈知远将一本日记本交给她,里面记录了他这些年对苏婉的思念和愧疚。林夏带着这本日记本,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到家后,林夏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了父亲。父亲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爸妈亲生的。这么多年,他们对我视如己出,我很感激他们。现在知道了真相,我反而觉得释然了。
林夏将沈知远的日记本小心翼翼地放在父亲书房的檀木桌上,晨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在封皮斑驳的牛皮纸上,映出几行褪色的字迹——致婉婉。父亲戴着老花镜,指尖在纸页间微微颤抖,林夏看见他鬓角新添的白发在光影里轻轻晃动,像极了山城那棵老槐树上飘落的霜雪。
三个月后,林夏再次回到山城。这次她带来了父亲的亲笔信,信里夹着泛黄的全家福,照片里年幼的父亲被林建国高高举过头顶,苏婉倚在一旁笑得温柔。沈知远戴着老花镜,将照片贴在胸口良久,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沟壑蜿蜒而下,在照片边缘晕开淡淡的水痕。原来他把孩子养得这么好......老人哽咽着,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那天傍晚,沈知远从樟木箱底取出个红绸包裹。打开层层叠叠的绸缎,露出一本精装相册,每一页都贴着老照片:穿碎花裙的苏婉在课堂上板书,两人在山城的吊脚楼前合影,还有一张泛着银光的合影——沈知远穿着中山装,苏婉戴着珍珠发卡,背后是民政局红漆大门。这是我们偷偷登记那天拍的。沈知远指着照片角落的日期,但第二天批斗就开始了,后来......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林夏顺着老人颤抖的手指望去,相册最后一页插着枚枯萎的白玉兰,花瓣早已褪成深褐色。
随着相处深入,更多尘封往事如老茶般在氤氲水汽中舒展。原来沈知远当年被押解去西北农场时,曾冒险寄回过三封信。但苏婉收到的只有第一封,信里藏着枚银戒指,戒圈内侧刻着永字。剩下两封信都被退回来了。沈知远摩挲着褪色的信封,我以为她不愿再等,直到去年在旧书摊偶然翻到《山城教育志》,看到她的名字......
某个雨夜,林夏在老屋里整理杂物时,发现墙缝里塞着个铁皮盒。生锈的盒盖打开,里面躺着枚银镯,内圈刻着婉婉亲启,还有本泛黄的诗集。扉页上是沈知远的字迹:赠我妻苏婉,愿共白首。林夏翻到某页,钢笔字被水痕晕染得模糊:今日劳改队来了批新书,看到李清照的‘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忽然想起你在教室后门偷看我的样子......
这些年,沈知远默默做了许多事。他匿名资助过苏婉任教的中学,在图书馆设立苏婉奖学金,甚至偷偷回过山城,远远看过苏婉和林建国带着孩子散步的背影。那时我就知道,她有人照顾,比什么都好。老人望着窗外的月光,但每天晚上,我都会对着月亮想,婉婉会不会也在看同一轮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