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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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戏
三日后,将军府内突然传出瓷器碎裂声。我披头散发撞开房门,玉簪歪斜地卡在发髻间,猩红嫁衣沾着泥渍,踉跄着抓住巡逻侍卫的甲胄:将军……将军被狄戎刺客掳走了!凄厉的喊声惊飞檐下寒鸦,惊惶的亲兵们举着火把在府中乱窜,而暗处,张淮景正透过半掩的窗棂,将我的表演尽收眼底。这出疯癫戏码很快随着加急密报传到京城。裴文渊看着信中镇北大将军生死未卜,北境军心大乱的字句,抚着山羊胡露出志得意满的笑。他哪里知道,此刻的将军府书房,张淮景正握着我的手,在沙盘上推演着最后的绝杀——我们故意放出假消息,引他亲自北上平乱。十日后,裴文渊的马车驶入北境。我穿着素白丧服跪坐在灵堂,望着牌位上张淮景之灵位冷笑。当裴文渊带着百名亲卫踏入灵堂时,我猛然掀开盖在棺材上的白布,张淮景却好端端地坐在里面,手里把玩着裴相私通外敌的密信:岳父大人,别来无恙裴文渊脸色骤变,正要下令亲卫动手,四周突然涌出铁甲军。我抽出腰间软剑,剑尖抵在他喉间:父亲可还记得沈清漪当年你为了独揽大权,勾结狄戎设伏害死她,这笔账,该清算了!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裴文渊的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张淮景将密信掷在他脚下:从你把替身送到我身边那天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些年你安插的细作,早就成了我们的眼线。我冷笑一声,手腕微转,软剑划破他的脖颈:你以为我只是个任人摆布的棋子这些年在相府,我将你的罪证一一记下,如今,是时候让陛下看看,你这‘肱骨之臣’的真面目了!裴文渊瘫倒在地,鲜血浸透了他华贵的锦袍。张淮景走到我身边,轻轻拭去我脸上的血迹:走吧,我们该回京城了。半月后,京城皇宫。我与张淮景跪在丹墀之下,呈上如山铁证。裴文渊一党被一网打尽,真相大白于天下。当陛下问我想要什么赏赐时,我看向身旁的张淮景,微笑道:民女只求与将军相守,护这山河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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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满
夕阳西下,我与张淮景并肩走在朱雀大街上。曾经作为替身的日子早已远去,如今的我,是裴蓁蓁,是那个亲手掀翻棋局的人。而他,不再是需要替身慰藉的将军,而是与我携手余生的良人。寒风吹过,张淮景将披风裹紧我的肩头。远处传来孩童嬉笑,烟火在夜空中绽放。这场以替身为名的棋局,终于落下帷幕,而属于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京城风云渐息,陛下念及张淮景戍边有功,特赐下一座雕梁画栋的国公府,匾额上镇国二字金漆生辉。我与张淮景的婚书在宫宴上被当众宣读,不再是隐秘的替身婚约,而是天子亲赐的良缘。国公府落成那日,张淮景牵着我的手穿过朱红大门,庭前的白玉兰开得正好,花瓣落在他玄色的锦袍上。他笑着将花瓣别在我鬓边: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再没有人能把你当棋子。我望着他眼底真挚的笑意。
一年后,我有了身孕。张淮景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每日亲自监督厨房熬制补汤,还命人在府里种满了我爱吃的枇杷树。孩子出生那日,他抱着小小的襁褓,堂堂大将军的手竟微微发抖:你瞧,这是我们的孩子,像你,也像我。
岁月悠悠,我们的孩子渐渐长大。春日里,一家人去郊外踏青,孩子骑在张淮景肩头,手里挥舞着新买的风筝,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田野间。张淮景回头看我,眼中盛满温柔:从前总觉得战场厮杀才是痛快,如今才知道,与你和孩子相守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圆满。
入夜,我倚在张淮景怀中,听他讲朝堂趣事。窗外月光如水,洒在满院的枇杷树上。那些曾经的阴谋算计、替身之痛,都化作了遥远的过往。此刻,我是裴蓁蓁,是被捧在掌心的妻,是被深爱着的人。而我们的故事,会在这岁月静好中,一直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