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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樱姐,粮道被封了。”石头抱着箭筒跑过来,筒口的虎毛穗子只剩半截,“朝廷说……说要困死我们,连老虎的饮水都断了。”阿樱望着山脚下的兵营,帐篷顶的“剿虎”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旗角系着老虎的尾毛——是小霜族群的,此刻成了“胜利”的幌子。
申时三刻,
碑碎魂存
井阳岗的晨雾裹着焦味,把“人虎同冢”残碑泡得发白。阿樱趴在碑旁的焦土里,指尖抠着碑上的“护”字残痕——那是小霜用最后力气抓出来的,此刻沾着血,混着老虎的毛,像道永远洗不净的“生”的印记。火儿蜷在她怀里,前爪还攥着半块烧焦的“护生”旗,旗角的红布,比晨雾里的朝霞更红。
“阿樱姐!火儿!”石头的喊声穿过雾霭,他背着老猎户王大爷,裤腿上全是血泥,“朝廷……朝廷在熔虎骨!”阿樱猛地抬头,看见山脚下的临时熔炉腾起黑烟,虎骨在火中发出噼啪声——那是小霜族群的骨,此刻正被铸进“镇暴钟”,钟体上的模具刻着狰狞的“打虎”纹,却在浇铸时,被虎骨的热气烫出了裂痕。
她踉跄着冲过去,“止戈剑”的虎纹刃在晨雾里闪着冷光,却在看见铸钟匠人的眼泪时顿住了——那是陈州的老铜匠,曾给井阳岗铸过“护生”犁铧,此刻正往熔炉里撒野樱粉,说“虎骨要配护生花,才不蚀了魂”。火儿忽然跳上钟台,小爪子拍在未凝的钟体上,留下个清晰的爪印——凹痕里渗着虎骨的白,像朵永远开在钟上的“护生”花。
“住手!”监工的千户挥起皮鞭,却在看见火儿的爪印时愣住了——那爪印的纹路,和他亡母绣在荷包上的虎纹一模一样。他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你爹被老虎救过命,莫要做那断了‘护生’根的人。”皮鞭从手里滑落,砸在熔炉旁的焦土里,惊飞了栖在虎骨堆上的夜枭。
虎骨在午时三刻熔进铜水,奇怪的是,沸铜里竟腾起虎啸般的轰鸣,震得熔炉的砖缝里冒出野樱芽——那是阿樱三年前埋的种子,此刻顶着铜渣,长出了带血的叶。铸钟匠人颤抖着合上模具,却在钟体成型后,发现所有“打虎”纹都裂成了碎片,唯有火儿的爪印,和虎骨天然形成的纹路,在钟体上连成了个模糊的“护”字。
“这钟……铸坏了!”千户盯着钟体的“异象”,忽然想起井阳岗流传的传说:“护生虎的骨,不铸杀人器。”他掏出怀里的“护生”荷包,绣线被血浸得发暗,却在钟体的反光里,映出了母亲的脸——她曾说,“虎啸是天哭,哭这世道不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