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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和解
景阳冈的秋阳把松针染成金红,虎弟蹲在“共生碑”顶,爪子拨弄着碑角的铜铃——那是京城孩童送的“平安铃”,风吹过便发出细碎的响,像幼虎们奶声奶气的“嗷呜”。它低头望着山脚下的学堂,孩子们正围着武松打转,独臂老人手里的哨棒晃出残影,却不再是打虎的势,而是教孩子辨认虎爪印的温柔。
“武师父,这哨棒上的印子,是虎爷爷的吗?”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指着棒身凹痕,那是虎哥当年留下的爪印,如今被包浆磨得发亮,像块嵌进木头的琥珀。
武松笑了,独臂拂过哨棒上的新刻——虎弟昨夜用利爪添了道浅痕,比旧印小些,却挨着旧印,像幼虎蹭着父虎的肩:“这是你虎爷爷的‘打招呼’,这道新的,是你虎叔的‘回礼’——当年的‘打’,早成了‘懂’。”
虎弟忽然跃下石碑,爪子踩在学堂的石板路上,梅花印子落在孩子们画的“人虎手拉手”粉笔画上。最小的男孩吓得往后躲,却见它只是叼来筐野山楂,放在女孩们的竹篮里——果子上还沾着晨露,像虎弟特意挑了带“问好”的那串。
“看,虎叔给你们送甜果子了。”武松摸着男孩的头,感受着孩子发间的汗湿——那是看见虎时的紧张,却也是藏不住的好奇,“当年它哥哥叼着哨棒追我,如今它叼着山楂追你们,这便是‘宿命’绕了个圈,把尖牙换成了甜。”
午后的山风裹着炒栗子香,武松坐在老松树下,看虎弟教幼虎分辨“可吃的野果”与“有毒的蘑菇”。它的爪子划过每片叶子,像极了当年老瘸虎教它时的模样,只是多了份耐心——当幼虎碰错了蘑菇,它不再用尾巴拍脑袋,而是用鼻尖顶开,再把正确的果子推过去。
“知道吗?”提辖抱着新制的“护生甲”走来,甲胄上缀着虎毛编的流苏,“州府的捕快们都说,穿这甲抓贼,连老鼠都不怕了——因为知道背后有虎群盯着呢。”
武松望着甲胄上的虎纹——那是百姓用虎弟每年蜕下的毛绣的,针脚间藏着“护”字的笔画:“当年我穿虎皮袄打虎,如今他们穿虎毛甲护民——同是虎皮,一个沾血,一个带暖,这便是‘宿命’的和解,藏在一根针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