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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弟忽然跃下碑顶,叼来块磨得光滑的石头——那是它和幼虎们捡了三个月的“心石”,石面天然生着类似掌印和爪印的纹路,像天地早刻好的“契约”。它把石头放在碑前,爪子按在“人虎共生”的“共”字上,肉垫的温度透过石面,让刚刻好的字迹,多了份生灵的暖。
午后的雷阵说来就来,官员们躲进亭里,看着虎群在雨中奔跑——幼虎们顶着荷叶当伞,虎弟则叼着蓑衣,往正在抢收稻谷的百姓家跑。“您看,”提辖指着冒雨护粮的虎群,佩刀上的“护生”玉牌被雨水洗得发亮,“它们早把‘共生’刻进了爪子里,比任何碑都牢。”
武松笑了,独臂接过虎弟递来的干毛巾——它的爪子还沾着稻田的泥,却小心地没碰湿他的僧袍:“当年老瘸虎说‘兽的规矩在风里,人的规矩在火里’,如今风与火合了,便成了‘共生’的光——你看这雨,浇不灭的是土里的根,冲不散的是心里的懂。”
雨停时,“护生碑”上的水珠顺着虎爪印往下滚,在“生”字的最后一笔,聚成颗透亮的珍珠。百姓们围过来,把带来的信物摆在碑前:猎户的旧钢叉(如今成了晒谷架)、农妇的粗布衫(上面补着虎毛补丁)、孩童的木铃铛(用虎爪形状的木雕缀着),还有虎群叼来的野蜂蜜、松针、沾着泥的野菊。
“这碑不该叫‘护生碑’,该叫‘共生碑’。”卖炊饼的武大郎摸着碑上的虎爪印,忽然想起亡妻曾说的话,“当年我怕虎吃我,如今虎怕我饿——这世上最硬的碑,不是石头刻的,是人心变的。”
暮色漫进景阳冈时,虎弟带着幼虎们爬上“息嗔亭”,看山下的灯火次第亮起——每盏灯旁都有个小木桩,上面刻着“虎勿近”,却摆着给虎群的夜宵;每座虎穴外都有个竹筐,装着人类的旧衣,却写着“人勿扰”。人与虎的边界,在这“勿近”与“勿扰”里,成了最温柔的距离。
“知道吗?”武松摸着亭柱上的新刻——不知哪个孩童用炭笔在“人虎共居”旁画了只虎驮着人飞,“老瘸虎临终前说,‘当人类的孩子敢给虎画翅膀,这山就真的活了’。如今翅膀没画成,却让‘共生’长了翅膀,飞到天下人的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