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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之机
景阳冈的春日来得轰轰烈烈,老松树上的积雪刚化,野樱就迫不及待地开满了枝头,粉白的花瓣落在“共生石”上,把“因果”二字衬得像幅会呼吸的画。武松坐在“息嗔亭”里,独臂翻着新刻的《人虎志》,书页间夹着虎弟昨夜送来的蜂蜡——裹着野樱香,能给经卷防虫。
“师父,州府送来了‘护山银印’!”小沙弥举着鎏金印玺跑上来,红绸子在风里飘成一道霞,“还有皇上的口谕,说要召您进京讲‘人虎共生’的道理!”
虎弟正蹲在亭角舔舐幼虎的毛,爪子顿了顿——鎏金印玺的光映在它额前的红绳上,晃得眼睛发花。它忽然想起老瘸虎说过的“人类的朝堂”:“那里的光太刺眼,小心别让它灼了山的魂。”
“进京?”武松摸着印玺上的虎纹浮雕,指尖划过“护生”二字,“当年我在梁山扯旗,以为能替天行道;如今守着景阳冈,才知道‘道’不在朝堂,在每片护着幼崽的虎毛里,在每个给虎群留灯的窗台上。”
提辖匆匆赶来,佩刀上的玉牌还沾着晨露:“武师父,朝廷此次诚意十足,不仅免了景阳冈十年赋税,还说要在各州府设‘人虎共居坊’……”他忽然看见虎弟爪子下的蜂蜡,“您看,连虎群都知道给经卷驱虫,这‘道’,早该让天下人懂了。”
虎弟忽然起身,叼起《人虎志》跑向山林——书页在风里翻开,露出里面的插画:人类小孩给虎崽梳毛,虎群帮百姓拖运柴火,武松的独臂和虎弟的利爪共同托起“共生”的木牌。它停在“仇人名录”前,爪子按在褪色的“解珍”二字上——当年的仇恨,如今已被野樱的根须缠成了温柔的结。
“虎弟是怕我去了朝堂,忘了山的规矩。”武松望着虎群消失的方向,独臂掸了掸僧袍,“也罢,进京可以,但得带着‘共生石’的土、虎穴的松针、百姓的麦饼——让皇上知道,‘道’不是印玺刻出来的,是人和虎蹲在泥地里,用爪子和手,一点点抠出来的。”
三日后的京城,金銮殿的琉璃瓦映着正午的太阳,把武松的僧袍晒得发烫。他捧着“共生石”的土罐,独臂攥着虎弟送的雪松枝,听着太监尖细的宣旨声,忽然想起景阳冈的山风——那里的风带着松针的凉,不像这里的风,裹着太多人的“怕”与“贪”。
“听说你让虎给人治病?”皇上盯着土罐里的泥土,“若是虎突然伤人,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