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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笑了,独臂搭在虎弟肩上——它的毛比去年顺滑了些,额前的白毛被百姓编了根红绳,此刻正用爪子拨弄着猎户送来的铜铃铛,“当啷”声里,藏着山与人间最朴素的“约定”:人不越界伤虎,虎不越界伤人,却可以在中间的“共居带”,用善意交换善意。
午后的雷阵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砸在互市的棚顶上。武松护着幼虎躲进石碑下,看见虎弟正用尾巴卷着布料,给没来得及收的草药挡雨——那布料是百姓送的,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虎纹,针脚里还夹着几根虎毛。
“知道吗?”武松摸着幼虎被雨水打湿的毛,“老瘸虎曾说,兽的‘盟约’不在嘴上,在爪子里——你看,它用爪子护着人类的草药,人类用手护着它的幼崽,这就是山的‘契约’。”
提辖举着伞跑过来,伞面绘着虎群拖野猪的画——那是学堂的孩子们画的。他看见虎弟正用鼻尖碰百姓的手心,雨水从它的耳尖滴下来,落在对方掌心,像颗透明的“约定”。“大人您看,”武松指着远处的山林,那里有人类帮虎群搭的避雨棚,“当人愿意给虎盖窝,虎愿意给人赶狼,这山,就成了‘大家的山’。”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彩虹从松涛间钻出来时,互市的木桌上多了件新“信物”:虎弟用利爪在木板上刻了只衔着草药的虎,旁边是武松用独臂画的、捧着野果的人——两个图案中间,是个交叠的圆圈,里面刻着“共”字。
“这便算‘山盟’了。”武松摸着木板上的刻痕,想起鲁智深圆寂前送他的禅杖——杖头的铜铃早已换成了虎爪形状的装饰,此刻在风里响着,像在给“山盟”唱和,“从前总以为‘盟’要滴血、要立誓,如今才懂,最好的‘盟’,是彼此把软肋亮出来,说‘我信你’。”
虎弟忽然起身,朝山林深处跑去,爪子在湿泥里留下清晰的印子。武松带着众人跟上,看见老瘸虎的“仇人名录”旁,不知何时多了块新石——上面刻着“恩怨止于此,共生始于斯”,字缝里嵌着人类的纽扣和虎的断爪,像被岁月焊在一起的“和解”。
暮色漫进景阳冈时,互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木桌上只剩半块没吃完的麦饼和几串野莓。虎弟叼起麦饼,放在幼虎的窝里,忽然听见山下传来学堂的歌声——孩子们唱着新学的民谣:“虎爪印,掌印连,山盟定下心相连;你送蜜,我送盐,人虎共居天地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