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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这个。她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一个可能颠覆一切的提议。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文件袋,林默。一个名字。一个……能帮你‘活’过来的人。
江临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从自己的伤口移开,带着浓重的怀疑和一种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本能,死死盯住了那个文件袋。那眼神,混杂着不甘、屈辱,以及一丝被逼到绝境后不得不正视的、令人作呕的妥协。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窗外城市喧嚣的光影,只留下书房里一盏孤零零的阅读台灯,在昂贵的红木书桌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桌面中央那叠打印稿。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纸张、雪茄残存烟丝以及一种凝固般的、沉重的寂静。
江临陷在他那张宽大得有些过分的真皮转椅里,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将自己埋进那片昏黄的光圈里。他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稿纸,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急促,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眼睛紧紧追随着纸上的文字,瞳孔深处跳动着一种奇异的光,混合着震惊、狂喜,以及一种被深深刺痛后更加猛烈的嫉妒。
稿纸上的文字,每一个句式,每一个转折,甚至那些隐藏在华丽词藻背后、标志性的、近乎刻薄的冷峭感……都太像了!像得可怕!像得让他脊背发凉,又像得让他那颗在创作枯井里挣扎太久、濒临窒息的心脏,重新感受到了久违的、激烈搏动的力量。这感觉极其诡异,如同在照一面扭曲的镜子,镜中映出的分明是自己,却又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陌生与尖锐的威胁感。
这……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般无法离开稿纸。指尖无意识地用力,将稿纸边缘捏得微微发皱。
没什么不可能,江老师。一个平静得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从书房角落的阴影里传来。
林默坐在一张高背扶手椅上,身体的大部分都隐没在台灯光线无法触及的昏暗里,只有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和一小截下巴被微弱的光勾勒出来。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此刻正随意地搭在一起,姿态放松得近乎漠然。他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布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小臂,整个人透着一股与这间奢华书房格格不入的、近乎透明的朴素感。
模仿,或者说,理解一种既定的风格,林默的声音继续传来,平稳得像一条没有波澜的溪流,本质上是一种解构与重构的逻辑推演。您的‘风格’,不过是一系列可被识别的语言习惯、叙事节奏偏好和深层隐喻模式的集合体。他顿了顿,阴影中的视线似乎落在了江临手中的稿纸上,找到那个公式,代入变量,仅此而已。